平瑢费了些功夫，查到了伶娘当年栖的那家青楼。

    “渑州？”

    沈寄看着信上所写的地名。

    他摊开地图, 目光从郦京往西挪, 湟州, 沨州，渑州, 凉州……

    从渑州到郦京, 要远比到西戎远得多。

    伶娘受人之托，从渑州千里迢迢将婴儿带到广宁侯府，这中间路途遥遥, 阿汝她定受了不少苦。

    沈寄觉得心像是压了一块石，叫人不上气。

    “你读。”

    他心烦意, 将信放在桌上，不愿再看，叫平瑢说与他听。

    平瑢看过了信的容, 说：

    “那家青楼倒后, 现今是一家酒楼开在那, 酒楼的东家正巧知当年的事，听说就是老鸨的私仇，与夫人的事没什么系。”

    “伶娘确实是那青楼的姑娘, 当年也小有名气, 只不过后来不好，很少接客了。听说当年趁私逃跑了不少人，伶娘就是混在众人中一起逃的。”

    “我们的人找到了两个当年一起逃来的小厮, 他们说伶娘半路失散了。他们后来在渑州找到了别的营生，事发后一个月左右，见到一个和伶娘得很像的女带着个婴儿，从东城门了渑州。”

    沈寄微微抬手，打断了他，“他们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平瑢：“他们中有一人就是东城门边上的小贩，那一日看着那女外城外走。记得清楚是因为他曾倾慕伶娘，当时见到个得一模一样的人，却带着个孩，觉得自己认错了人，没上去打招呼，却是记在了心里。”

    “所以……从青楼事，到伶娘带着孩离开渑州，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沈寄，“青楼事是何时？”

    “成宣元年五月。”

    成宣元年，在十七年前，当时他才六岁，郦京发生过的事他印象并不。

    “五月……”沈寄微微垂眸，算了时日。

    阿汝的生辰在成宣元年四月初六，假如这个日无误……

    “去查一查，北康末年七月到成宣元年九月，这一年多京城发生过什么事，可有哪家姑娘离开了京城，重排查和广宁侯府有集的人。”

    “是。”

    “沿着这条路，查一查伶娘的行动路线。”沈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是从渑州到郦京最近的一条路，“渑州位于大轩的边境附近，查得不严，但从外京，一路都需要路引，尤其是越靠近京城，得越严。”

    平瑢了然，伶娘一弱女，还带着个孩，定是有人将一切都打好了，否则她不可能一路平安地到达郦京，这一切只能是阿汝的生母安排的。

    京城人，和广宁侯是旧识，与中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故离开京城，在渑州托孤，至今落不明。

    沈寄梳理着目前有的线索，越理越心烦，他一想到阿汝自生开始，便在颠沛离的境况里，他就满腔的烦躁无宣。

    他打发了平瑢，拿着剑，独自去了广宁侯府。

    ……

    谢汝在给孟玹看病。

    她照这几日的每日都重复的程，给他诊脉，施针，又问了问服药过后的况。看诊完毕，将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

    孟玹却叫住了她。

    孟玹温文尔雅地笑着，笑容如日般和煦，笑得平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