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吊坠，睡得渐熟。

    沈寄轻手轻脚地了床，又到了孟玹的院里。他开门见山：“先生有话对我说。”

    孟玹，咳了声，“坐吧。”

    沈寄并未坐，“先生白日那番话，未说完。”

    “是啊，没说完。”孟玹拢了拢衣袍，抬看向皎洁的月亮，“七殿死在沈家兄妹和萧顺明的联手之，那你可知，我阿是死于何人之手？”

    白日他没有将此事说得很清楚，特意将结果混淆在一起，只用“仇人”来形容追到渑州杀害了陆元霜的人。

    沈寄心生一丝不好的预，“是……谁？”

    “沈大人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沈寄心被重重一击。

    “沈寄，若我说，这场仇怨里，有一份是属于沈家的，若我说，我要杀的人中，有沈家那兄妹二人，你待如何。”

    孟玹直视着沈寄，锐利的目光看透人的心底。

    当时是萧顺明最先探听到陆元霜的落，萧顺明派了人一路向西寻，沈玥璃也派了人暗中跟上。

    最先找到陆元霜的是沈家人，萧顺明不舍得让陆元霜受伤，他想将人带回去。只有那个女人会手，她恨她。

    沈寄垂眸敛目，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他看到他的生母浑是血，拉着他的衣袍，咽了气，而他漠然地后退了一步，回了衣角。

    他看到自己赤足走在雪地里，迎着风雪，一步步走回了家，把拦着他门的小厮一刀死。

    他看到自己十分平静地杀光了床榻上的毒蛇毒蝎，将毒的尸还给了始作俑者。

    沈寄淡漠地与之回视，负手而立在月光里。

    “愿效犬之劳。”

    沈寄回去之前，问了孟玹一个问题。

    “先生唤阿汝的母亲为阿，可您为何姓孟？”

    孟玹笑了笑，轻描淡写：“因为她不是我的亲。”

    沈寄微微蹙眉，不是亲……

    “我姓孟，当然是因为我死去的父亲姓孟。”孟玹抬看到沈寄的神，“不懂？”

    “我与沈家那对兄妹，本是在一起乞讨为生，一起染上了时疫，一起被陆家救了回去。”

    “我就该在当年，在一起去到陆家之前，亲手宰了那两个畜生，这样阿便不会有后面的事了，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