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

    她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守在那府门前就是想看看他，看看她死了，他会不会难过，也想问问他为什么娶别人。

    她咬，脑中想起的，却是他骑归来的样。

    在疾驰，他前压，墨发疯狂地扑打在衣袂上。

    皇府所的街不算繁华，但也不是没人经过，他那样骑，是不是已经不顾一切地想赶回来？

    这么想着的时候，却已经到了昭庆殿，太后看她圈泛着红，只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又想起她这纤弱的在关键时候竟然不顾一切地背起自己，心里那滋味，自是和寻常不同。

    她忍不住握住顾玉磬的手：“你这孩，可是开始后怕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你看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有什么没经历过呢，这都不算什么事。”

    她今天已经说了两次“这都不算什么事”了。

    其实确实不算什么事，她的夫君和兄弟争皇位时候，比这个可惊险多了，后来她的儿又和当时的六皇叔争，儿继位后，又遇到过两次叛，一次刺杀。

    今天这个本没法比，说白了不过是几个乌合之众罢了。

    当然了，乌合之众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这定是要严查了。

    顾玉磬却抿抿，红着睛，小声说：“皇祖母，我不害怕，我就是，就是在想——”

    皇太后一脸慈：“你想什么呢？”

    顾玉磬想起那怒而来的男人，心涌动，眸中，竟忍不住：“就是在想九殿，他——”

    他上辈到底怎么想的……

    当然了，这话她永远不可能说。

    她只好转了一，有些僵地：“他，他什么都会！”

    皇太后怔了，之后竟然笑来了。

    孙不孝，让她一个老人家经受这般惊吓，她险些丧命歹徒之手，传去可是大昭国的笑话，她应该震怒，应该大骂，但是她现在竟然被逗笑了。

    她拍着她的手背，笑叹：“到底是年轻，儿女，满脑都是想的小九儿，不过小九儿确实能，你看哀家这些孙，有那个能和他比？”

    望着这孙媳妇，她以前就喜这个孙媳妇，如今看着真是笨拙又逗趣，天真又莽撞，能在危难之时奋力来背她，也能在劫后余生时惦记着自己那孙，至于这个“他什么都能会”更是破了小妇人对自己的夫婿的敬仰。

    顾玉磬陪了太后半响，当晚也就被送回去自己皇府了。

    不过萧湛初当日并未回去，只是让侍卫回府说了一声，说他忙于公务，估计这两天都不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