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初便没再理会五皇，领了顾玉磬的手，往殿外走去，五皇留在那里，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最后咬牙离开了。

    回到车上后，萧湛初先试了试顾玉磬额上温，之后才：“这两日还咳过吗？”

    顾玉磬摇：“不曾。”

    萧湛初：“还是要好生养着，这两日针灸不能停，每日一次。”

    顾玉磬，之后悄悄地看了一萧湛初。

    他好像全然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仿佛他脑里想的只是自己的而已。

    “五皇兄他——”

    顾玉磬犹豫了，开，却不知怎么说。

    上辈，她嫁给萧湛初，他们兄弟几个一直都是淡淡的，之后五皇起事，他手握屠刀镇压。

    这些事，事后，他看到她中的惊惶，只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并没多提。

    可是如今看来，五皇那语间，竟仿佛他们曾经兄弟关系不错。

    如果是这样，以后他是以着怎么样的心来诛杀了他的五皇兄？

    萧湛初握着她的手，神依然轻淡，像是说着无关要的事：“以前他和我还算亲厚，以后不会了。”

    这话语里，没任何一丝绪。

    顾玉磬接着垂帘隙一微弱的光看着他，想从他墨黑的睛中辨一丝难过或者什么，不过并没有。

    他抿着，平静地像是一波古井。

    顾玉磬曾经觉得萧湛初有些幼稚，她记得，当自己觉得他幼稚鲁莽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平静冷淡，没有任何语。

    现在，当他被他的三皇兄那么说，依然是这个样的时候，顾玉磬心里便不是滋味了。

    她想着，自己上辈嫁给他，或许从来没懂过他。

    她看到的，一直都是他让自己看到的，或者说自己以为自己看到的。

    萧湛初自然觉察到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你不要担心，我在什么，我心里明白。”

    顾玉磬直视着他的睛：“可我就是担心。”

    萧湛初：“我这些哥哥，你觉得我不如哪个？我难怕了他们不成？”

    顾玉磬心里便仿佛被针轻扎了一，她扑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我不怕你输，不怕你不如人，我不害怕，我现在甚至不害怕死了。”

    她其实是最怕死的，但是现在竟然觉得，只要和他咱一起，哪怕再一次被人家害死了，她也可以接受，只要能这样搂着她，她就觉得，重活这一辈值了。

    她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膛，在幽暗的光线中，喃喃地说：“可什么都不怕的我，还是担心你。”

    萧湛初沉默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