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生母亲原是陆洲守官之女，便被封了人，不过却并不得父皇，被父皇置之脑后，不得见天颜，谁知后来我母亲母族犯了事，父皇知了，倒是见了一次，当时恰逢醉酒，父皇竟然在这个时候临幸了我的母亲。母亲是在被打冷后才发现怀了，可当时父皇却越发恼怒，只是命人照料母亲，并不曾过问。”

    “听老人说，母亲怀期间，父皇只赏了一次滋补品，之后再也没过。”

    “后来我三岁的时候，母亲便不在了，我和几位老人相依为命，我虽不受，可到底是皇，里都有定例，不至于不果腹，只是一些定例本到不了我手中，便被人贪了。”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要走去，见到父皇，让他知我是他的儿，我希望他喜我。”

    “后来见到了，他果然喜我，他摸着我的脑袋，说我像他小时候。”

    萧湛初说到这里，声音带了一丝哽咽。

    他将脸埋在她怀中，哑声：“他是我的父亲，不过也不全是我的父亲，比起父亲，他更是一个君王，是我要讨好利用的人。”

    后来他大一些了，他的这位父皇越来越喜他，在他上倾注了不知多少心血，在外人看来，父皇对他有加。

    但是他从来不会忘记，他是多么费尽心思才得到父皇的赏识，也不会忘记，最初他是被父皇放弃的儿。

    顾玉磬什么都没说，她也只是无声地抱了他。

    她想，其实他心里也很难过，得到了那个位置，他胜利了，但那到底是他的父亲，父亲没了，他还是难过。

    只不过比起寻常人家的丧父之痛，他的悲痛中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滋味。

    丧礼之后，萧湛初登基为帝，顾玉磬也便被封后。

    封后那日，是早早醒来便梳洗打扮的，穿了山河社稷龙凤裙，了八宝镶珠九凤钗，盛装之后，便由四名女官引领着过去中。

    因她盲，便额外了小惠儿陪在凤辇上照料。

    前来迎时，五绣幡，骓尾扇红团扇前导，又有曲盖紫方伞，自是好一番富丽堂皇，只是她看不到罢了只听小惠儿陪在凤辇上说给她罢了。

    一时又听得迎凤鸾正副史声唤，恭迎凤驾启程，凤辇随之缓缓了街，街上早已经是彩楼搭，灯彩悬挂，又有丝竹弦之乐不绝于耳，又听得不知多少人跪在路侧，全都呼娘娘千岁，声响震天，她虽见不到，却能受到那些声音，形成声浪，就这么响在她的凤辇之，这难免让人生一人之万人之上来。

    甚至不免想着，怪不得世人权，只听得那么多人匍匐脚，那觉便不一样，倒仿佛自己站在远端一般。

    如此了后，自有文武百官相迎，又听得三呼万岁之声，知这是萧湛初过来了之后顾玉磬被扶着了辇车，被女官亲自给了萧湛初。

    被他握住手后，她的心稍定。

    适才她仿佛居云端，如今才算落到了实，她不由攥了他的手。

    他显然是觉到了，念她盲，怕是心里不安，便低声安：“上就好了。”

    顾玉磬便低低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