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绒线帽是他给他织的，他可不舍得，“我不！”黑娃破罐破摔，“我说得对，你是个没本事的男人，除了会抢小孩东西外，啥都不行，上次你抢我书包的事，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林三乐了，一个小孩说要打败他，呵，可笑。

    见林三轻视自己，黑娃觉得自己脸上没面，“我，这么小的人就知活，而你，这么大的人还不知地，你不觉得丢人吗？怪不得你媳妇跑了呢，如果我是你媳妇，我也跑！”

    林秋听到黑娃说他妈，心里有些张，他怕林三想起他妈跟别人跑的事，因为他不是林三的亲儿。

    林三歪了歪嘴，“你要是我媳妇，我还看不上呢？就你这模样，黑不溜秋的，跟个煤炭似的，我看你啊，够呛能找到对象！至于不活的事，我可要好好跟你说一说，你们家一共四个男娃，为啥你来活、他们不来活？这大冬天的，放咱们生产队，谁家小孩还来捡树枝？你不是最向着你吗，嘛让你这些活？”

    他用脚蹬了蹬猪，哎呦，有弹的，他继续说：“你看我们家，我妈最疼老五，他啥时候过活了？要我说，你本不疼你，她啊，就是想让你多活，养活她。”

    黑娃脑瓜有糊涂了，他攥着背篓的带，回想起以前的事来，他好像是几个兄弟里活最多的人，但他不想向林三低，“我说了，兄弟之间要互帮互助，我多一不吃亏。”

    林三手袋，“行叭，既然你这样想，我就没啥好说的了，不过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你那几个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用着你的时候，嘴跟抹了一样，用不着你的时候，嘴跟抹了屎一样，和我四弟一个德行。”

    黑娃不知想到了啥，扁了扁嘴，泪在眶里打转。

    林三见形势不对，立后退了三步，“呦呦呦，我还没发力呢，你咋就哭上了呢？”我这……一心里准备都没有啊。

    黑娃扔篓，一把抱住林三的，哇哇大哭起来，鼻涕泡一个接着一个，林三嫌弃地不要不要的，要不是黑娃哭的太厉害，他都以为这是黑娃新想来的整人的法。

    林秋瞪大了睛，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不好惹的样，现在咋变成了小可怜？他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瓜，心想他爸真厉害，他要向他爸学习。

    因为放假，林三午没去公社，他躺在床上，跟封景铄一块唱rap。

    他两只叠在一起，脑袋枕着手臂，“小铄，你这歌虽然不好听，但唱着带劲儿，跟骂人一样，要是说的快一，对方连词都听不清楚，说不定连自己被骂了都听不来，嘿嘿。”

    封景铄：“……”

    他了自己的胳膊，嗬，有肌了，他转问林三，“这里有车吗？”

    林三从床上坐起来，“啥车？自行车吗？自行车的话，咱家没有，老屋那边有一辆。”

    封景铄摇，“除了自行车，还有其他车吗？”

    林三想了会儿，“大队那边有拖拉机，不过你问这个啥？难不成你想——逃跑？”

    封景铄：“……”

    大队在山区，路啊，跟羊一样，又细又，大路数起来只有一条，拖拉机在上面轰隆隆驶过，后面着黑烟。社员见到拖拉机后，纷纷行注目礼，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