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海拍了拍一箱的证， 失笑着摇：“别这样说，这都是为了公事，这案与十条人命相比更为麻烦，我一开始还想着让两个少卿过来，现在来看， 幸好来了， 京都是大齐国都，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阵吁短叹后，程如海看着池蕴之：“青侯不必这样客气，我也要替李少卿赔个不是，一开始他说话可不好听，语气可冲得很。”

    池蕴之语气恭敬：“李少卿是关心则， 他与温府尹两人有同窗之谊，知表哥的品，但是不熟悉我，所以担心我连累了表哥，这也是人之常。”

    提到了属，程如海笑着说：“他啊就是冲动，风风火火的。不过也因为这个特质，有些地方从来的和稀泥一样的陈年旧案，都是他看来不对的，所以这些年大理寺外公的次数，大都集中在李少卿上。”

    光是看了案宗，就能察觉到案宗里的不对，亲赴实地查案，池蕴之对李少鹤越发佩服，难怪也与表哥好，与温泽宴接得越多，池蕴之越发现此人可贵之，也隐隐明白当年自己鲁莽行事了，温泽宴定决心离开京都是因为自己那些话。

    想到了过去的话，池蕴之鼓起了腮，脚趾也在黑皂靴里，心中为过去的话羞涩。

    他当年真的太胡来了。

    夕已经落最后的余晖，车里燃的烛火灯光笼在两人的上，程如海靠着车，看着池蕴之双手搭在膝盖上，模样拘束，没有了刚刚在如月庵里自若模样，当时池蕴之说起了案如何发现，他上有一光彩，像是藏于石里的宝玉，经过了案的砥砺，散发幽幽光华。

    现在像是守礼的晚辈，很是乖巧，也收敛了那光芒。不知为什么，程如海觉得他似乎心里在发窘。

    程如海想着，池蕴之虽然读书不多，还被书院里赶了来，只能说不适合科举，当官还是不错的。

    倘若是池蕴之早早了这个指挥，只怕现在都能一路升到大理寺少卿了。

    池蕴之上这心细的特质，特别适合到大理寺为官，说不定在自己告老前还可以看到池蕴之大理寺。

    想到了这里，程如海拍了拍池蕴之的肩膀，“咱们也不用客来客去的，我和你家乔儿的祖父有旧，直接喊你名字吧，你啊，还真是个细致人，这案要是没有了你，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来。”

    “哪里，大人谬赞。只是差错遇上了伍夫人闹着要开功德箱，倘若是其他人在场，也会留意到功德箱的不对。”

    “蕴之你这话太自谦，我就不听了。铜钱卡在隙里就那么丁大的一个字，换成是其他人，可能本不会发现铜钱，就算是看到了铜钱，也不会立即留意到这是旧币。”

    池蕴之留意到那枚卡在隙里的铜钱，证明了如月庵没有诚心礼佛，仔细去探寻，才发现了如月庵的惊天秘密。

    池蕴之鲜少有被人这样夸奖的经历，一时忘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尴尬事，听着程如海的褒奖，偏偏对方又不许他自谦，结果程如海夸得更厉害，池蕴之脸上都红了起来。

    等到车的时候，池蕴之走路都是同手同脚的。

    程如海笑了笑，官时间久了，看到这官场上的苗，就忍不住逗一二。

    两人在门候着，很快就有侍抬着箱，程如海和池蕴之跟着侍，到了御书房里。

    御书房里帝王发没用玉冠固定，而是简单碧玉簪固定发，鬓角自然垂两缕发，柔和了帝王上冷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