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天山北，玄池西，博霍锡堡。

    围城战第十八天。

    东方鱼肚白，天渐亮。

    南昌公主朱德吉不顾，披甲执铳站在城鼓舞士气，清晨的空气中到弥漫着昨夜战斗留的血腥气，不到两丈的城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伤兵。

    一名镇西军教，一个大的关中汉，站在城手执着一颗砍的准噶尔攻城者的首级冲着如般退却的敌人放声大吼。

    “呼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

    某单人独把唐营踩，直杀的儿郎痛悲误，直杀的血成河归大海，直杀的尸骨堆山无埋。小唐儿被某把胆吓坏，踏五营谁敢来·····”

    汉声斯力竭的吼着秦腔，唱的是关中老少皆知的斩单童，说的是隋唐演义故事里单雄信在瓦岗败后不肯降唐，而投了洛王世充，秦王李世民率兵伐郑，单雄信却还单骑踏唐军连营，差把李世民生擒，被瓦岗老兄弟徐公茂拼死拦才让李世民逃过一劫。后来李世民破洛，单雄信被擒，李世民要斩杀单雄信报仇，瓦岗一众旧兄弟纷纷向李世民求，结果李世民不允，法场上瓦岗众兄弟向单雄信祭酒，却被单雄信骂的掩面摭羞。

    那教不是唱秦腔的，可此时这又一次攻城战后，在那血海尸堆上，他提着敌人首级，敞开膛，站在城垛上对着败退的敌人放声怒吼这秦腔，虽然许多准噶尔左翼牧民士兵们都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就连同是中原来的不少镇西军中的大明参军、教们也听不太懂这陕西话秦腔，但那声声嘶吼里表来的那绪，却引人共鸣。

    一个悲壮的故事，一个放肆的发。

    没有半技巧，纯纯的全是宣，但大家听的却都有。

    公主上的甲也染着鲜血，昨夜的突袭，准噶尔人差就得手了，四面围攻，声东击西，趁着夜一度登上了城，左翼镇西军拼死把城一抢回去的。

    城城，留无数双方惨烈厮杀的尸。

    公主带着自己的侍卫、婢女都冲上了城帮忙，不顾侍卫劝说阻拦，公主提着火铳带着剑上城，她手臂上还绑着乌纱，腰上上还缠着白麻，正在孝之中，为丈夫僧格守丧，这些天她哭过痛过，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她与镇西军将校，城中台吉们一起商议对敌守城之策，也开始练习火铳击剑，支持她咬牙持来的，是肚里的孩，也是城上镇西军的那面军旗。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是博霍锡堡，代表着准噶尔左翼副汗帐，也代表着大明在玄池西的利益。

    楚琥儿和卓特图尔、昆都乌台什等人都是叛军。

    “殿，我们又赢了。”一名婢女上来扶住她。

    “哈屯，火药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