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若是他知了你连离开之前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他，他肯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老人旁的弟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觉着他会难过，不过我已经成了那副模样，对他再无任何用，再也不能护他中州，东海，再留又有什么意思呢？难不成还真能让那地仙人随时边带着一个老瞎不成？”

    “你当年都能背着他不远万里，遇山开山，遇开，甚至连那狗都不吃的东西都吃的，为何他成就了地仙就不能带着你？为何你就确定他不会好好照顾你？难不成这天还有比这份恩还要重要的吗？”

    旁的人说话越来越大声了起来。

    老人如遭雷击。

    年轻时写意风，不成为天第一绝不山，千丈渊上一声啸巍峨千百剑，东海之上诗斩蛟，让天文人七分弃文从剑，便是被心的她一剑穿都不曾过一滴泪的老人此刻竟然已经老泪纵横。

    天有谁知他与他曾经吃过狗都不吃的东西？

    “臭小？”

    “前辈。”

    萧剑噗通一声跪了来。

    “十年前，你为我毁去一生修为，毁去双目，此份恩，比天，比海，让晚辈如何偿还得了？”

    萧剑一席话说完早已经是泪满面。

    “哈哈，够了。”

    老人大哭。

    “够了啊，还算你小有良心，知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足够了啊。”

    萧剑去蓬莱那一年，青冥为寻得为萧剑重塑躯的天材地宝，与真龙斗，双失明，与凤凰斗，毁去一修为，再无法聚灵重修，临别时跌跌撞撞摸索着上了蓬莱仙岛，将寻来的天材地宝以及一副黑龙骨放于摘星楼前。

    “老神仙，我已经尽数寻到，接来，就靠你了。”

    那时候的青冥因为修为渐渐散去已经再无昔年风采，老态尽显。

    “真不打算再去看看他了？”

    小老儿。

    青冥咧嘴一笑。

    “不去了，反正我也见不着他的样了，记着他以前的样就行了，你就告诉他，说我直接回中州了。”

    萧剑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双目失明，修为渐渐散去，在中州树敌无数的可怜人是如何回到了禅山的，是跌跌撞撞？还是乞讨回去？

    但不论哪一都不重要了。

    “能在死之前再看到你这臭小一，我也安心了。”

    “可前辈你终究还是没看到我的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