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统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鬼境之前，你不在茶馆里听那老说书么？”

    “剑神山逆徒萧凉，心歹毒，诱恩师破，神志全失，又以血控制宗师的意念，生五州地脉十二脊，开归墟大阵！后来还戮城弑师，实在是罄竹难书！”

    这此后……山倾地覆，天大，玄门动二载有余，史称“统之”。

    萧倚鹤恍然，这里发生的事是与他因果相连的。

    ——黛川的天灾，吴月儿的苦难，都起因于那束破庙里地而起的金光，那是七十年前“统之”时，被师尊生的一条地脉！

    失去了地脉滋养，黛川自然再无地生华，米粮枯萎，草木尽衰。

    即便掘地三尺，也再无可之粮。

    防护阵灵光氤氲，而人群之中沸起千百声音，接耳，窃窃私议，说到激烈声线越来越响——

    有人掰着手指替他数着：“萧凉嘛……天台山血债三万，武定港戮民一万八千，还有……算了，反正就是连牙牙学语的小儿都没有放过。”

    众人倒一声。

    “那薛宗主呢，薛宗主那时不也是剑神山弟吗，他也不？”

    “你不知啊，萧凉与他师父作时，薛宗主还在闭关，等他关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了。再说了，倘若不是后来薛宗主力挽狂澜，还能有你我今日？”

    “不是这样的，萧山主他并不是……”

    争论声阵阵涨，萧倚鹤听得两只耳朵都用不过来。

    这边的绛衣小修士义愤填膺：“如何不是，你看见了？那人是他杀的吧，这百家旧史上记载的血漂杵，总不能是假的吧！

    那边又有人讥讽：“什么萧山主，他也当剑神山主？杀了他师父得来的山主，倒也光鲜！”

    “家师以前说过，姓萧的枉修人，杀人如麻却毫无悔意，就是个……”

    萧倚鹤闻此，忍不住扭看去，见是个着鹅黄衣裙的年轻女修，语声低微，表怯怯，好像方才那句话她只是转述师父所言，并无恶意。

    见她衣袖上的芍药纹宗徽，便想起好像当初是有这么个以女修为著的宗门，门百人均丧生于萧倚鹤之手，其掌门痛心疾首，狠狠打了他一掌，曾指着鼻骂他“冷血”“丧心病狂”，说他该被“千刀万剐”。

    骂两句也是应该的，这是死仇。

    一愣，有人嘀咕：“真晦气……他就是个害人害己的祸殃。”

    “放你娘的狗！再嚼小爷把你来酒！”

    “你——！这厮真是鲁！说的又不是你家，你上蹿什么？”

    “哎，别说，他爹跟萧凉是拜了把的兄弟，他还真算的上是萧凉的半个亲侄儿。说不定到了那萧凉坟前，他还要哭上两句叔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