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杯放回桌上，面不改地说：“我喝。”

    空气安静了两秒。

    杨枝了一片薯片，放嘴里，咬得咔嚓咔嚓。

    她没有看慕留，所有目光汇集于正前方的地铁指示牌，半寸也不移动。

    “你今天去哪里玩了？”她问。

    慕留从容地回答：“去了奥赛，然后去了河对面的公园，午回酒店开了个组会。”

    “你还去别的博馆了吗？”

    “没有，只去了奥赛。”

    “怎么没去卢浮？”

    “没来得及，”慕留的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次再去。”

    杨枝又了一片薯片。

    可薯片太咸，她喝一大酒，满嘴都是柠檬味。

    服务员把前菜送上桌的时候，杨枝察觉到自己不太舒服。

    她明明坐在室外的藤椅上，却有一轻微的窒息，心脏慢慢缩，动声越来越明显。

    “慕留，”她平静地叫着他，“我好像喝醉了。”

    慕留一怔，“你有什么觉？想吐吗？”

    “不想，我有。”

    杨枝说着话，中的画面变换了，四周现了一圈黑，围住了绿的园，红的站牌，黑迅速扩张，从外到里，前什么也没有了。

    与此同时，世界上的所有声音像被装了一个白塑料袋，怎么听也听不清楚，提在手里，轻轻一掷，离她越来越远了。

    失去了意识，左右一晃，向慕留的怀里栽了来。

    慕留心一停，伸手掌接住杨枝温的侧脸，另一只手慌地从她前绕过去，握成拳，托住了她的腰，支撑起她上半的所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