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就得脸红，他怕她中暑。

    怕她不开心。

    慕留显然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一二几百个学生同时涌向小卖哄抢冷饮，慕留还没跑到地方，几个二的朋友已经无功折返，好心告诉他：“冰的全卖光了，回去吧。”

    慕留不死心。

    他站在烈日底，目光在迎面走来的人群里寻找目标，每个人都两手空空，除了这一个——

    这个人手里足足捧着三瓶冰，不慌不忙地朝教学楼的方向走。

    再往上朝脸一看，是江珠。

    “江珠，”慕留跑到她面前，“卖我一瓶？”

    江珠把他绕过去，“不卖。”

    “你开个价？”

    江珠想了片刻，松了，“可以，你自己喝的话，二十块钱一瓶。”

    “……不是我喝。”

    江珠，“送给杨枝的话，五十一瓶。”

    慕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江珠，你是不是疯了？”

    “不然呢？”江珠弯起灵动的睛，“像你去国一样全免费吗？”

    慕留瞧了她几秒，叹了声气，照单全收，“行，我买两瓶，回教室给你钱。”

    “两瓶是多少钱？”

    “……一百！”

    慕留把从江珠手里抢过来，风一样地跑走了。

    这个钱给江珠，给了就给了，再耽误去，他怕冰化了。

    遗留的冷气消失殆尽，教室比慕留走的时候还要，赵老师坐在讲台上扇扇。

    杨枝还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慕留前额坠着汗珠，着气，把一瓶冰悄悄放在了杨枝桌的右上角。

    另一瓶他握在了手里，睛望着杨枝。

    一起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