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句没没尾的话，合拢衣襟，红衣在傅修铭前飘摇一瞬，连鬼带匕首都不见了，傅修铭意识去抓这云彩似的衣摆，但什么也没抓到。

    傅修铭在床上呆坐很久，看着空的锦床，无法确定是否生了幻觉。

    他的还为昂着首，傅修铭摸了腰侧，常年佩的匕首徒剩刀鞘。

    傅修铭了定论——他没梦，池霖成鬼了。

    他冲殿房，若池霖把他老婆丢去山郊野外喂狗，他得收尸去。

    池霖游在摄政王府的后园，这儿夜生着白，清香溢面，一潭广阔的银湖散着月华，池霖跪坐到湖边上，湖面映着他将夜都变鲜焕的面孔，红衫也艳得像恶，若有人来，看见此鬼此景，要么以为勿间幻境，要么错觉升天成了仙。

    池霖拉开衣襟，让湖面照到，得只剩刀柄的匕首，虽然傅修铭来时很痛，但一尸怪，也不至于到寻死觅活的程度。

    着刀刃的伤挂着两血珠，池霖抓住匕首，想从骨里来，实在没这个力，尝试多次无果，池霖忍不住叹息，别人鬼能施法作恶，他鬼却依然只能挨，这叫本难移么？

    “……母妃？”

    这唤声轻若蚊蝇，还敌不过徐徐的夜风动静，池霖忙于理匕首，没搭理他，这人又靠近了几步，微微提嗓音，清清朗朗地唤：“霖妃？”

    池霖不得不转过，一个清冷俊逸的少年正款款地站在他后，穿着蓝华服，矜贵雅致，看到池霖的面孔，本幽幽淡淡的目光开来，连气质都络起来。

    是傅容与，池霖记忆中的傅容与还停在十四岁，是生母早逝的小皇，冷傲孤僻，先帝不喜他的脾气，并不重他。

    傅容与在中一向独来独往，但池霖却时常能“偶遇”他，池霖掉了香小件儿，不等仆从动手，傅容与先捡起来，微笑着递给父皇的妃，还甜甜叫声：“母妃。”

    池霖去接，傅容与不动声抓住池霖指尖，当时的池霖不懂这后辈什么意思，当他思念生母，寄托于自己，只是柔和地回他笑颜。

    现在的池霖人似的，他怎不明白，傅容与那温文尔雅的表象，隐藏着兽一样的念，纵使皇宴大典，傅容与也不避讳地瞟到池霖上，满渴切接近池霖，了解池霖。

    或许先帝冷淡他，也有傅容与觊觎他妃的原因在罢。先帝聪慧机，怎可能看不懂自己儿的心思。

    傅容与定定地站在池霖后，满面迷幻痴醉，他同霖妃最近的距离，无非递池霖香那次，他还想和霖妃更一步，听池霖的声音，摸池霖的脾，他除了迷恋霖妃的相，想要了解更多。

    可惜霖妃已伴先帝葬在皇陵，成了他旖旎梦、自渎幻想里模糊的印象，但现——

    傅容与走到池霖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住了池霖铺散在岸边青草上的绯红衣摆，他弯腰，目光灼灼：

    “母妃？真的是您？”

    傅容与蓝的华服上纹饰着明黄的龙纹，是叫人叩首臣服的图腾，但他跟池霖呆在一，仿佛还是从前那个渴望接近霖妃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