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只邢窑雪釉白瓷剔细颈瓶。

    ※

    太真殿

    圣人坐在座之上，目光炯炯盯着站在殿中的寿县主。

    寿县主并不畏惧他的目光，脊背得很直，面坦然，置此仿佛参加盛宴一般。唯有离得近了，方才瞧得角妆残，她才哭过的事。

    圣人挥了挥手，示意人退大殿。

    众人鱼贯而，不稍片刻殿恢复静寂。

    圣人缓缓走到寿县主面前五步，停了来。

    他戏谑的看着寿县主，似是玩笑一般说：“寿，早在十几年前朕便劝你不要执迷不悟，如今你看这万里河山如何？朕是天定的天之主，你又何必为了废太恪苦苦隐瞒？”

    “废太恪留的男孩，当年由海宁王归封地顺便送往寿，转便消失得一二净，了无踪迹。朕这些年派人一直探查无果”圣人似是有些忧郁，他说：“你总将我当丧尽天良十恶不赦之徒，不肯将那孩来，担心朕会杀了他。”

    “朕不会，朕会将他罚守皇陵，如何？造反之罪也算善终了，朕还是不够仁慈吗？”

    “说吧，说了这事便到此为止。”

    寿县主转开了目光，漠然说：“二郎定是找到了，”她的目光越过窗，一望到空无一人的回廊，半晌才说：“废太妃因误饮汤药，孩生时便了问题，生没多久废太妃便去了，那孩如今卧床多年，没几年好活了，陛仁慈，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她苦笑：“我立誓言必护着那孩。如今陛手里握着二郎的命，是要与我换了吗？”

    圣人听她说了这些话，心里不愉，寿县主看似说了许多，但关键一个字没说。那孩活着，病着，这事他早就知悉，毕竟当时那药准确无误送废太妃中，他也费了不少力。关键在于那孩在哪，是谁？

    寿果然还是那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圣人瞋目切齿，来回踱步，指着寿县主说：“寿教无方，朕绝无宽恕！”

    ——“禀圣人，东求见！”

    卿，今日宿在储……

    太真殿外，光炽烈。

    日正炽，烤的地面都要生起烟。

    大殿外青石地面上站着些着紫袍红袍的宗室皇亲。诸位都是与圣人有旧之人，说起话不甚在意，窃窃私语。众人好奇所谓何事，毕竟东平安归来康泰这时召人前来，难是为了给卓二郎表功不成？

    紫袍须的中年男咳了咳，他清嗓：“诸公安静，圣人自有圣裁，岂容殿前胡揣测。”暑气上升，有年纪大的宗室皇亲，额上汗淋淋。

    终于，青衣小侍自殿来，传话说：“圣人传召，请诸位大人太真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