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逍的声音喊得愈发凄厉了。

    “你这个小畜生，当年老夫就应该早早将你毒死……”

    满心的绝望促使仇逍开始用最刻毒的字辱骂起裴衍之起来。

    而这样的仇逍，早叫一旁的柳随风包括一活在仇逍影的江湖前辈们看楞了。

    只可惜谩骂也不能叫裴衍之收手，看着丹田的力越来越少，自己别说破碎虚空了，恐怕都要成为一个没武功的废人了，仇逍的谩骂直接变作一声又一声的哀求来，求着求着，就涕泗横起来。

    哪里还有从前横霸武林的辟日教教主半分的威风。

    最后彻底没了武功的仇逍就跟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这时浑是血的裴衍之这才转看向怀中的乔桥。

    “我……我这儿有血玉菩提……”

    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的柳随风手忙脚地从怀中掏最后三枚血玉菩提来，只可惜心脉断绝之人，别说是血玉菩提这天材地宝了，任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动作轻柔地为乔桥吃了这三颗菩提，裴衍之就搂住了她，受到小姑娘冰凉的手指摸上他的脸颊，两行血泪顺着他的眶就落了来。

    “裴衍之……”

    乔桥的声音听上去别提多虚弱了。

    “嗯……”

    男应了一声。

    乔桥还染着鲜血的角一就地翘了起来，“你赢了，你亲手给孟家……给玄剑……山庄报仇了……”

    “嗯……”

    裴衍之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

    “我有……冷……裴衍之……不过就只有一些，你再把我……抱些就好了……”

    乔桥断断续续。

    这样的一幕，别说是柳随风与薛语儿了，就连看惯了生离死别的江湖老前辈们都有些心生不忍了。

    只因这裴衍之的命未免也有些太苦了些，幼年遭受那样大的磨难，后被江湖人喊打喊杀不说，唯一喜的姑娘……唉。

    因为越来越冷，冷得甚至她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起来，乔桥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掉泪的冲动，依旧笑地望着裴衍之。她不想，不想裴衍之以后回想起自己的时候，也是悲伤的模样，她希望他想到的都是她的笑脸，是甜的。

    苦了那么久，她多想裴衍之往后的日尝起来都是甜的。

    这般想着，乔桥用尽浑力气地伸手向了裴衍之皱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