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四月五日, 清明节。

    李慧茹端了一碗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她推门去，看到林舒正坐在画板前画着画。

    李慧茹走过去, 先看画板, 画稿已经快完成, 是在森林里面，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男孩在上面正回笑着跟女孩说着什么。

    这是林舒和阮老师一起合作系列画册。

    是南州边境几个孩的系列故事。

    从几个孩的日常生活, 介绍了很多边境学校和家的故事。

    边境很穷, 但孩们的神世界从不贫穷，在这系列的画册里，有的只有迤逦的风景, 淳朴的民俗, 和无穷无尽的童趣，还有希望。

    这个系列的画册已经版了好几册。

    约莫是战争的影响，全国都在关注着这边，所以每次画册一，都要加印很多次。

    据说已经是很多幼儿园的教本了。

    李慧茹把手上的汤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柔声：“一会儿就要门，这画也不急于一时, 别累着了。”

    今天是清明节，林舒想去烈士陵园给她的生父顾照量扫墓。

    之所以是午而不是早上过去，是因为今天陵园人肯定多，林舒也不想撞到顾家人，

    林舒放画笔, 回看了她妈一，拿桌上的巾了手，笑：“习惯了不画几笔心里就缺着什么似的，空落落的。”

    她月份渐重，学校那边就申请了家中自学，只要学期末参加考试就行了。

    不过虽然不用再每天去学校，但跟教授那边的研究课题并没有断，自己的工作也从来都没有停过。

    每天的时间排得很规律也很满。

    她往汤碗看一，问她阿妈，：“这个是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拿勺试了试，笑，“味还不错，就是有怪怪的。”

    “白莲须煮，”

    李慧茹笑，“是徐阿嬷特地给你煮的，说是可以去胎毒的，这几个月都要喝。”

    林舒笑：“这边讲究真多。”

    “听老人的话没错，”

    李慧茹摇，，“这边的天气，说孩生来容易起疮疹，这个还真不是假的，我打听过了，这边好多孩生来就疹，有的轻些，有的严重些，那形可真是，不说孩辛苦，就是想想都心疼……所以啊，你乖乖的，这事上，可不能不注意。”

    林舒“唔”一声，：“我听说那个很大机会都是遗传的，我跟锡都没有这个问题，应该不会有的。”

    不过“锡”两个字那么自然的吐来，那原本还很平静喜的心却一就堵住了。

    她忙吐了一气，低舀了一勺再喝了一，：“很好喝，谢谢阿妈。”

    李慧茹低看女儿。

    刚刚林舒自以为很快的掩饰都落了李慧茹中。

    李慧茹只觉心像是被针戳了一样，疼得要命。

    从三月中旬战争结束，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

    大队虽然还没有撤回总军区，但一批一批的伤亡将士名单已经来，队里也已经能传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