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羿一边扣扣一边冷冷睨她一，语气嘲讽：“真能装。”

    简璐气恼，也不想跟他说话，先走去在外面等。

    傅时羿和周文代工作时，简璐将律师先打发走了。

    不用起诉离婚，她心底松了气。

    两个人楼上车，傅时羿看她打开后车门，冷哼一声，“拿我当司机？”

    简璐这会儿不看他脸了，二话不说就弯去，稳稳坐在后座。

    傅时羿觉自己腔里燃着一团火。

    车行驶去，他从车后视镜里瞥她，她这会儿看着窗外，很安静，没有什么表。

    他忽然就想起在一起的这三年，过去很多次，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那时候他就觉得她很远。

    纵然有隔阂，那时候的简璐却是乖巧的，不会跟他闹，也没什么脾气，本不会说要离开。

    他有心问一句，是不是顾诚让她决定离婚，但又觉得这话问，颇有一自己去认领绿帽的意味。

    就算是她也不会承认的，她什么都不肯告诉他，这过去漫的几年里，他甚至不了解她这个人，他对她简直一无所知。

    她给他的只有伪装。

    他由衷觉到大的无力和悲哀。

    不远就是民政局，车在最后一个红灯的街停。

    傅时羿握着方向盘的手很，这个时候，愤怒的绪好像也远去了，他问了她一句：“还是朋友吗？”

    简璐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

    她一时失神。

    之前真是被这男人气到昏，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真的都没多难过了，反而是斗志奋勇地一心往离婚这个目标冲。

    现在目标近在前，他这个问题好像把那些被她忘记的痛苦都带回来了。

    她心尖锐地痛了，隔了几秒才小声回答他：“当然。”

    凭着两家人的关系，也不可能陌生人，她这条命都是傅勇给的。

    快要变灯了，前面还停着一车，傅时羿手指松开方向盘，又抓回去，再度开：“答应和我结婚，也是因为疚和想要弥补？”

    通灯由红变黄，一闪一闪，车里过分安静，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好像合上那闪灯的节奏。

    这觉是难受的，仿佛整颗心被提在半空，没有着落。

    终于绿灯了，前面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开始缓慢前行，他已经不指望听到答案，可目光最后一次落在车后视镜里，却看到简璐了。

    都最后了，她想，因为一个对自己没有兴趣的人而失去自我这丢脸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对方知了。

    傅时羿收回视线，踩了油门。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照惯例询问两人一些问题，又看过离婚协议书，之后开始走程。

    从民政局来，两人手里各多了个本，一段最亲密的关系结束得相当轻易且无声无息。

    好像幻觉一样。

    简璐没什么真实，脑短路得厉害，门后竟跟着傅时羿走到了停车场。

    傅时羿拉开沉回瞥见她，脸上没表：“怎么，还等着我送？”

    男人说话难听，简璐如同大梦初醒，低后退一步，“我去打车。”

    “行了，上车，”傅时羿面无表看着她，“我送你回家，顺便拿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