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么啊……”陆寅柯坏意地钳住杜彧不断后撤的躯，用左手撑住那片支持他逃离的土地，是个从前方圈住的暧昧姿势。

    他对着杜彧蹙眉的脸咧开嘴，夜看不分明的尖绕过一边的虎牙到嘴角，有蛊惑的危险。

    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沿着躯攀了上去，拇指在杜彧同样冰凉的颌骨上，带着纹路的虎划过侧脸，指绕到一边轻轻敲起那人耳垂边赤的肤。

    “只是你这里有颗痣，”他拿开手，“被我发现啦。”

    呼突然顺畅起来，是他拉开了和杜彧的距离。

    “哎呀，以前没仔细看，还以为是耳一类的东西，我还奇怪你那么正经怎么会打耳呢。”他两手后撤，仰看起天空。

    闲适的语气让杜彧锁的眉越发沉去，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问你个问题啊，你觉得我去打个耳怎么样？”正经的商讨语气，“可万一被星探挖走就不能经常见你了呢……”

    这又是什么逻辑？

    “你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吧。”

    “与我无关啊……”他哼了两声，“你还记得当时在游乐园里你最常问我的一句话就是‘与你有关’吗？”

    “我不像你，你永远不接受别人的询问和好意，但我接受。”他话锋犀利地一转，是杜彧差跟不上的盗思维，“你看你都让我戒烟了，这算不算我？了我可就要对我负责，那我怎么样就与你有关哦。”

    “玉玉哥哥，说去的话泼去的，你可不能不我呀？”他眨了两故作可怜的狗狗，“不然我就去毒，呜呜呜呜。”

    饶是素质良好的杜彧，此刻也不由被气到了脸青。他只觉得腹里淤积起一气，活生生噎上咙。

    “你是真他妈的有病，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托付去了？怎么，少个人你的生活还不转了？”

    陆寅柯抬望向天，天上有一条星河特别明亮，轨一样连贯，从这一直延伸到那，最终消失在遥远的彼方。

    “如果是以前的话，确实没什么关系，浑浑噩噩过日也不是不行。”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在自我质疑，是少有的正经，“但人既然活着，偶尔也要有期望和盼吧？”

    “期望？期望什么？”

    陆寅柯缓缓阖上了双，星夜他眉间的疤痕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我也不知？或许我就是在等一个人告诉我。”他睁开望向杜彧，“告诉我这样是错的，告诉我生活是充满希望的，生命是值得彩的，告诉我任何人都是应当被，也应当是拥有人的权利和力量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从没有一刻是这样觉得过。”

    这个人是真的在迷惘，杜彧打心底这么觉得。

    但这又很奇怪，陆寅柯，迷惘？

    他永远是人群里最扎的那个，只消轻描淡写的一瞥就能将他锁定，至少那里的他看上去是无忧无虑的。

    他究竟是对什么到迷惘，又是为什么想要毁掉自己的一生？

    杜彧突然发觉他对前这个跟他撒腻歪了数十次的人一无所知。

    他嘲笑那人系一生于他人，不为自己着想和过活，但他又有什么权利这样评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