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我？”杜彧挑眉，酒壮了他的胆也雄了他的锐气，“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陪你玩这个游戏？我要是不玩了呢？”

    “你不会的，”陆寅柯得意地笑一白牙，“就凭你在乎我。”

    这一句可太犯规，杜彧觉自己就跟了一大勺黏稠的蜂酱似的。它是堵在那里不去，偏还甜到齁人。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在狡诈和纯良之间收放自如，但始终步步他要害，让他退失据左右为难？

    “你现在倒是相信我了？”他恨恨磨牙。

    “一直都相信。”陆寅柯笑得扎，“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罢了，他就像只被戳瘪的气球，被住七寸的游蛇，被五指山压住的泼猴，空有一腔抓耳挠腮的怨愤也只能乖乖放，心甘愿让对方搓圆扁。

    他恨极了这不由己的受，却又隐隐有难以言喻的满足。

    估计这陆寅柯当真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专门被佛祖派来惩戒自己的。

    “行吧，说说看，你到底想嘛？”杜彧眉心，“是嫌我不够关注你了还是……”

    “我想让你读研究生。”

    他没听清似的眨眨：“什么？”

    “我说，我的条件是，你要读研究生。”陆寅柯笃定地重复了一遍，“跟我一起。”

    光

    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的话题又被重新提到了明面上，杜彧除了愕然就是痛。

    他晓得陆寅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没想到这么急切，更没想到居然还拿自己作了要挟。

    “换个别的吧，”没法，他只能刻意闪避对方烈而执拗的双，支吾着搪，“我记得这事儿我们讨论过了。”

    “是，讨论过了，你一直没给我答案，我也一直没你。”陆寅柯一把揪住他妄图逃离的手，“但我如果一直不问，你大概过了推免时间都不会给我回应。”

    这话倒是说对了，杜彧不自在地扭扭脖。

    “其实，我仔细想过了。可能受父母影响，我确实还想当老师的。如果有可能，以后还是会尽量朝这个方向发展。可路有很多条，我研究生可以读在职的，老师也可以以后再当，但杜悠那两年是真不能耽误……”

    “在职研究生？服了，也真亏你想得来。且不说它费用有多昂，光是这个时间你就耽误不起吧？而且如果真要去什么名校当讲师，还是得读全日制博士，你不觉得这个价比也太低，机会成本也太了吗？”

    “还有你老说杜悠杜悠杜悠的，我知她对你很重要，但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你就没想过人家小姑娘着自己哥哥牺牲未来和理想换来的钱是不是真的幸福？”

    “不是，杜彧，你究竟以为你谁啊？救世主还是圣母？你凭什么总要牺牲掉自己啊？你难不明白吗，真正你的人是不会为此到兴的！”

    陆寅柯听着他愈渐苍白的答复，神也由最初的胜券在握化为了费解不悦。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有人能放着唾手可得的便利不取，非得固守着自己一成不变的底线。说好听叫有气节，有原则；说难听就是幼稚，不懂变通不识时务，榆木脑袋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