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为民招手，“理完了就来办公室，打架的事还没完。”

    陆为民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得，思考半晌：“谌冰，你觉得自己错了没有？”

    医生都熟悉他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直笑：“小帅哥又来看阿姨了？”

    谌冰眸浅淡，类似于冬天冰碴的泽。和他对视几秒，废话很少。

    谌冰站了两秒才意识到手臂的疼痛。伤窄而细，被袖遮掩着若隐若现，估计是刚才不小心蹭剐到的。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萧致：你烦不烦？

    萧致侧目看了好一会儿，指节无意识抓了发，转过视线。

    萧致转来后况好多了，但他本人却成了风犯案的鸟。

    萧致说：“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不需要陪我上学。我在这儿呆习惯了，觉得还可以。”

    医务室会诊所横着一条椅，萧致双手撑着椅背向后仰，视线被前的瘦削锁骨侵占。谌冰指尖着棉签，垂眸看他底的伤，脊梁微微弯。

    谌冰手法不能算娴熟，却小心而仔细，萧致眸底晃着他白皙净的耳侧。那耳垂黑小痣在白肌的衬托之极为明显，似乎浸透在肌肤中，十分惹。

    love冰：我可以，请加大力度。

    萧致咳了声：“我自己可以。”

    谌冰着棉签站了好几秒。

    “转过来。”

    “先看谌冰。”

    萧致吊儿郎当，合：“阿姨好。阿姨好久不见。”

    陆为民对萧致的一直很复杂。

    距离很近，似乎可以闻到带着雨味儿的校服香气。

    背影清峋，肩背比普通人宽阔，却带着独属的少年气。

    萧致准备接。

    明明是雨天，空气却显得闷。

    萧致无意识咽了。

    等谌冰贴了创可贴，他来。

    陆为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场架的起因。学校是有些看人不就找茬的神小伙，而萧致虽然经常打架，但他本质上属于专打神小伙、替天行、为民除害的……校霸。萧致没来之前学校更混，隔三差五上演血校戏码，一放假就呼朋引伴打群架。

    萧致转过目光，：“九中不适合你。”

    谌冰：“啊？”

    陆为民倒是很理解萧致。换成他听见有人因为学习好找谁麻烦，他要年轻几十年估计也冲了。此刻，无奈地摆手：“去吧去吧。”

    谌冰查看消毒使用说明，前世倒是接过一些，现在莫名忘了不少。指尖抵着瓶盖缘，灯光耳颈尤为白净，仿佛细腻的瓷片，蒙了层薄薄的绒光。

    说完萧致一脸轻松起，到里侧找医生结账，手指在玻璃柜上敲了几。

    “我不会离开九中。”

    “……”

    谌冰应声：“好了。”

    她拿过消毒药瓶和绷带，知萧致除了严重的伤一般不喜被人碰，递过：“自己理吧，我那边还有个冒输的。”

    陆为民来：“伤理好了吗？”

    棉签蘸消毒沾上肌理，微冷。

    谌冰带着不属于这个群的气质，九中其他学生别无选择才来这里，成绩普通、家境普通，沉淀在底层同时不可避免汇集着垃圾。排除异己是九中学生的本能，谌冰相比之过于耀，很难不被针对。

    而咫尺之间的温度却诡异地。

地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意。不认错，不觉得自己有错。

    旁边传来医生跟另一位病人说话的声音。

    萧致等了半分钟，耳边响起谌冰的声音。

    医生以为他俩一伙儿，没别的话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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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当即有几分后悔。

    想说话，听到门外的声音。

    “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麻烦。”

    谌冰想说还是先看萧致，他已经走到了门边，手搭着栏杆，半阖上受落的细雨。

    九中医务室在行政楼对面。

    医生准备给萧致清理伤，不过他稍微别开了。

    旁边探过白净细的两指，却是谌冰接了过去，说：“那我来。”

    但这次，居然还是谌冰起的，就很让陆为民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