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说：“我没事。”

    萧致明显觉得这事糟心透了，听不话：“都怪我。”

    “说什么呢？”

    谌冰其实动手还疼，但用力拽他衣服直抵着栏杆的，“砰！”地一声响，顿时让两个人都清醒了。

    谌冰一字一句重复：“我没事。”

    像是打开了什么，一秒，他被萧致用力抱怀里。

    少年那墨重彩、自尊心极的，在此时尽数失败，萧致声音发抖：“你现在什么都知了，我特别喜你。”

    萧致低着，没看他：“我好早以前就喜你，但你，不喜我。”

    他自言自语，只是一个藏着心事的少年，说着他不那么光明、没有希望的：“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又不需要你……我自己过得很好，我能照顾好我和萧若……我不需要你……”

    “……”

    谌冰用力抓着他校服的指骨收，又气地松开：“萧致，你好好的。”

    少年温度很，靠近自己，好像要把他灼烧了似的。谌冰能觉到他的喜，很喜，要被这淹没。

    谌冰想到重生前，考成绩那天，他是抱着什么心带礼来校门外看自己，却不敢见自己一面？

    谌冰没想好怎么回应他的，抓衣服用力推开：“萧致，先带我去医院。”

    先找事，分散力。

    萧致埋得很低，回过神儿拉好他，往楼走。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谌冰的睛。

    谌冰等着，等着牵自己的手变得很冷，他心复杂的绪依然没有。

    上车，萧致开始没事人似的检查他手臂的伤。

    离别的一年半让他有了很多变化，已经能够若无其事将心事藏匿。

    谌冰想聊刚才的事，但碍着司机在前面，只能隐晦地说：“其实没什么。”

    萧致：“嗯？”

    “我说，”谌冰平视前方，“真的没什么，不我知还是不知。知了，我也不会因此就觉得你怎么样了。”

    他用了一堆隐晦的“这个那个”“怎么样”，来安或者劝说。

    萧致总算听明白了。

    他翻折谌冰的校服袖，不知听没听去：“差不多吧，今晚你不还摔楼梯了吗，都丢人，就当扯平了。”

    “……”

    谌冰没话说了。

    萧致继续折袖，狭窄的空间似乎不方便动作，他手很轻，目光放在谌冰的伤，底闪过转瞬即逝的痛楚。

    “……”

    谌冰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很想拍拍他的。

    说，你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