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给手里的篮球砸落在地。

    “只能徒增他的痛苦而已。达不到你的要求、满足不了你的期待，还要被你说‘是不是没考虑过在一起的未来’。”

    周围有学生走来走去，大分笑笑闹闹，看起来无忧无虑的样。

    清风从耳侧拂过，坤说：“你可能理解不了他朝不保夕的未来。”

    朝不保夕的未来？

    谌冰没太听懂，揣在兜里的手指攥，往坤的方向走了一步。

    但没再继续说话，各自回了教室。

    陆为民从教室后门来，开始上课。

    但声音抑扬顿挫，却全不了谌冰的耳朵。

    他有些茫然，没懂坤这句话的意思，猜想自己和萧致的距离从搬家、转学、公司破产，到现在又多了什么？

    什么朝不保夕？

    他明明是意气风发的男生，为什么这样？

    ……

    想不明白。

    谌冰走神了半节课随后收回思绪，继续写之前一直在整理的笔记。

    没关系。

    他等萧致亲告诉他答案。

    连着天萧致都没来学校，陆为民盛怒之中天天站讲台上骂街。

    “有些同学真是无法无天了，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没人回，老师和学校在他里形同虚设！也不是三岁两岁的人了，还分不清学习对于生命的重要吗？”

    周五天气转凉，谌冰等他说完，上讲台请假。

    “陆老师，我要去医院拆伤的线。”

    陆为民甩了笔芯：“可以，你知萧致家在哪儿吗？”

    谌冰怔了。

    “你要是从医院回来有空，去他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问问为什么不吭来学校。”

    谌冰站在办公室，应了声：“好。”

    他到教室拿上校服，心里有了底气，陆为民说的正是他这段时间想的。

    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去找他。

    -

    房门锁，萧若在上学，萧致应该不在家。

    旁边一邻居抱着盆来，见净净的少年在门等候，问：“你找萧致啊？”

    谌冰应声：“嗯。”

    “他要是没在家，你可以去楼十字路拐角的‘王家超市’去看看，那是他阿姨，有时候他在店里帮忙守着。”

    王月秋的超市。

    谌冰反应过来，说了声“谢谢。”随后往楼走。

    超市门停着辆面包，司机了烟，欣赏儿女似的拍着车的前车灯。挑的影就站在旁边，萧致低挲方向盘，边也叼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