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条路，他必须拽着萧致一起。

    微暗的灯光，走廊的灯坏了半只，一闪不闪。谌冰脸半被影遮挡，嗓音也很冷：“他要是事了，你们能负责吗？你们不能，但我能。所以，别再来打扰我和他的事。”

    不再等坤回答，谌冰回了寝室。

    坐回椅，谌冰有些心神不宁。

    重生前的轨迹他都记得。谌重华一直对许蓉颇有微词，但碍于脸面不会跟她离婚。癌症前自己走的前几天，谌重华在他病床旁立协议，说你走了爸爸会照顾她一辈。

    谌重华当时很痛苦，他跟许蓉结婚快20年，照顾谌冰病逝是他俩夫妻最和睦的时候。

    许蓉后来会多痛苦呢？

    如果自己走了，萧致又会怎么过接来的半辈？

    “……”

    谌冰一直迫自己不要想这些问题。

    不要想。

    不要想。

    谌冰不觉攥了五指和掌心，用力跟自己说不要想。

    专心好前的事。

    文伟端着洗脸盆来时，就看见谌冰坐在椅里，手里拿着支笔，无意往桌面戳了，心不在焉居然给手背血刮来了。

    文伟吓一：“冰神你嘛你！”

    被他打断，谌冰才意识到自己的伤。

    之前迫自己排挤负面绪时稍加控制就行，现在却越来越难。

    ……烦死了。

    谌冰骂了好多声，站起来：“我去逛一圈儿。”

    卫生间在走廊尽，谌冰去对着大镜，舀冷用力冲脸，直到睛里充着红血丝。

    心里空地陷了好大一块儿。

    ……手心的伤，几乎无一不预示着一个事实。

    谌冰想了半天，才明白自己想的是什么。

    好想跟萧致见面。

    -

    墙附近没有人了。

    十一关校门，宿阿姨清各寝室人员到齐是1110分。

    清完谌冰了宿舍楼，转半圈，最后停在了这里。

    晚上十一过的小树林有些瘆人，谌冰去走了一圈越绕越，不知路该怎么走了，只能拿手机给萧致打了个电话。

    那边有翻动书页的声音，萧致说：“嗯？”

    谌冰：“在什么？”

    “背单词。”萧致话里悠闲，跟着说了一句，“快，夸我。”

    “……”谌冰咬牙，“别背了。”

    他怕惊扰到附近，所以声音特别小。

    萧致有儿没清楚状况，似乎起走到了窗边：“怎么？寝室现在应该熄灯断电了吧，宿阿姨也在查寝，你还给我打电话，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