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得知萧致去世的消息不到半个月。

    谌冰一直以为自己重生死得很痛苦，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谌冰应了声后，冷漠：“那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说到玩，谌冰脑里突然警醒，问：“现在几了？”

    谌冰总觉自己忘了什么，就像考试前着重背过的公式正好考到，却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脑一片空白，公式给搞忘了。

    萧致：“我不该在这儿守着你？”

    “哎，你别动啊，别动，上就扎好了。”医师重新捉住他手臂。

    ……

    “没事儿就好，萧致很执着于他刚才喊疼“不疼。等你烧退，带你去玩儿。”

    靠在他怀里的少年骨清瘦，沿着校服往能握着瘦削的手腕，肤是素浅淡的白净，现在更多蒙了一层淡淡的苍影。

    谌冰没说话，他眉间垂落了一层冷淡的影。

    “……”

    谌冰想太，输的右手冰冷沉重，想抬左手，才发现萧致一直牵着自己。

    谌冰上辈患癌的过程虽然满疼痛，但离这段回忆很容易，一般没同受到病痛谌冰不会想起来。

    一直以来没觉得“招人疼”几个字能形容谌冰，现在萧致却有这觉。

    萧致目光垂视，掌心渗薄汗，那么小心翼翼地观察病，居然比自己还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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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致听得一清二楚。

    谌冰还是没说话。

    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我们冰冰现在像个小可怜。”萧致摸着他的额，“不疼了，输估计也就几小时，退烧就没事了。”

    谌冰声音很低，靠在萧致耳侧，像用气送的音节：

    萧致拿纸巾给谌冰了鼻尖上的汗，侧静静地抱着他，屈膝，挨着坐到了谌冰的旁。墙落两低低的影，靠在一起。

    医师没听见。

    被里，萧致一直握着他没输的左手，十指相扣：“还疼吗？”

    医师来来去去看了他俩好一会儿。

    “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

    谌冰角挑了笑意，说：“好，带我去玩儿。”

    萧致：“？”

    谌冰烧得严重，细指节微微伸直颤动了一，每一个复苏的动作都极度缓慢。他额蹭着萧致的发，磨磨蹭蹭，总算慢慢醒了过来。

    大概没想到是这神发展，萧致眯着睛看了他一会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眉间隐忍：“我就想在这里陪你输。”

    刚才，他思绪混，记忆从死亡前夜回溯到刚开始查患病那天。

    很奇怪，或许是萧致的死亡占据了他全的心绪，得知患癌，谌冰心里无波无澜。

    医师去，萧致手指从背后隔着衣料挲着他脊背，轻轻蹭了蹭发：“不痛了。”

    谌冰反手了他手指：“没事儿了。”

    “……”

    萧致声音低：“嗯，关系好。”

    谌冰张了嘴，问起别的：“我输还要多久？”

    谌冰一直比较怕痛，以前一起打疫苗，护士给谌冰衣服垮到肩膀半截，还没扎去他就开始发抖，必须要萧致在旁边引他注意力，边哄边逗才能咬嘴忍住泪不哭。

    哄小孩儿似的。

    即使后来在医院直面从生到死的过程，疼痛难忍，但谌冰也一直很安静、平和，没有任何觉得命运不公平。

    谌冰：“……”

    谌冰侧目看他：“你没去上课，就在这儿守着我？”

    “……痛。”

缩手，针扎偏，鲜红的血滴。

    现在……还这么怕痛？

    “关系好啊？”

    思绪有些没能来。

    “九。”

    谌冰动作安静来了，但手指还绷着，轻轻抓了萧致的袖，攥得很很。

    以前哄自己，后来哄萧若，这哥当得真不容易。

    他心里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