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谌冰莫名觉得他很熟。

    眉，睛，尤其是突的颧骨，瘦伶伶的模样越发在记忆里翻涌。

    “你要真后悔，以后就记牢通安全守则，别再害人害己。”萧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和小女孩，“看看你的家人，自己想想。”

    “是，是，是。”男人忙不迭答应。

    女人在旁边帮腔：“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骂他。同学你不知，我们过得很不容易，他在这边拉货，孩刚上幼儿园，我平时在超市上班挣钱，谁知突然车祸了，我们本来就积蓄不多，现在……”

    如一辙的哭诉的声音。

    记忆回到了那年傍晚。

    公安局里，警察从电脑调沾着血迹的照片，示意谌冰坐，然后说：“死者车祸后支离破碎，脸也遭到毁容，我们在他上搜一张照片，经过监控查看后确定是你。所以找来你合警方调查。”

    警察说：“可惜了，这么一个年轻人，你们以前认识吗？”

    陆为民说：“这学生成天逃课，旷课，不知混哪儿去了，但人品其实不错，我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

    还有女人站在桌前哭诉：“我家里还有个读幼儿园的女儿，现在撞死人了！我和女儿还怎么活！求求你们放过我老公！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再给我老公一次机会！”

    “……”

    薄雾散开，尽的女人，面容和前憔悴的女人重合。

    有好几次她在外面敲门，拎东西想来，被许蓉皱眉挡了去，谌冰只短暂地听到了她的叹息。

    现在，才看清楚这张脸。

    司机上辈无意撞死萧致，这辈撞伤了谌冰。

    谌冰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罪魁祸首不再犯错，如同多米诺骨牌没被第一块，那么一切悲剧是不是可以避免了？

    谌冰不知怎么看待这一家人。

    他的重生，无意也拯救了需要狱的男，拯救了绝望的女人和那个小女孩儿。

    谌冰脸上没什么绪，站在原地一直没说话。

    萧致推拒女人手里的果，说：“拿回去给你女儿吃，走，谌冰不想见你们。”

    女人万分惭愧，讷讷：“那有需要随时找我。”

    “嗯，以后少不了你们。”

    “真的不好意思。”说完，女人牵着小女孩和丈夫消失在过。

    萧致转，见谌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萧致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觉得这家人可怜？”

    谌冰摇：“不是。”

    他现在还没有置自己生命的权利，也不能简单一句同或者可怜宽恕对方造成的伤害。这应该由在乎自己的人来宽恕，比如许蓉和谌重华，还有萧致。

    萧致推开病房门：“以后咱俩开车要小心啊，一不留神，害人害己。”

    “嗯。”

    谌冰跟去。

    萧致脱完外挂到架，转帮谌冰脱衣服。拉链往，谌冰手指搭着萧致的指尖，直到衣服脱剩一件单薄的病号服。

    “拆线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