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用了这说不、说短不短的七年时间，淬火重生。

    一天见面已是相看两相厌，一路上两个人都再没开。

    熬过狭小空间的对峙，到了自己地盘，汪司年就自在多了，他轻哼小调，快步走在涂诚前，准备掏钥匙开门——

    正好切到音乐台，里一个嗓音绵绵的女主持说：

    “逃犯被我击毙了，他的脖上划了10公分的，颈动脉破裂，血溅了我满脸。”涂诚扭看着汪司年，面无表，“现在去哪儿？”

    汪司年不退缩也不松手，只瞪大闪动狡黠光芒的睛，一脸无辜地说：“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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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诚一解安全带，直接压了过去，替大呼小叫的大明星把安全带系上了。

    结果钥匙还没锁，门就自己开了。

    涂诚将副驾驶座上一件带血的白t恤扔向了车后座。

    仿佛真看见了一张血淋淋的面孔，汪司年被这双黝黑邃的睛看得直发怵，愣了好一会儿，才报一个地址。

    唱功形象都是挑，本是大选手。然而全国总决赛的第一场比赛之后，他就自己退赛了。再回归屏幕，已过去整整七年时间。

    这人越不想搭理自己，汪司年就越不服气，越想主动撩拨。用宋丹丹的话来说，他汪大人走哪儿那都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没受过这么冰冷的待遇。前后连着想了想，他故意捡人痛刀：“我看你在你们队里人缘儿不怎么样啊，你不觉得自己的格有问题——哎，你、你什么？！”

    架上了车祸，堵车堵得厉害，几乎寸步难行。往日里四十分钟的车程，今天开了近两个小时。

    汪司年磨磨蹭蹭地坐上车，回往那件衬衣上瞥了，血迹已经涸了，留一古怪又瘆人的铁锈。他耐不住好奇，莫名有兴奋：“这上……是你的血？”

    “一个逃犯的血。”

这个男人。

    汪司年盯着对方俊朗的侧脸：“那是？”

    涂诚像是不耐烦，但又不得不耐烦，眉拧着，嘴角抿着，半晌才回答：“逃犯持刀挟持人质，自知逃脱不了，就要与人质同归于尽。”

    汪司年搂他的劲儿太大了，他一时竟动弹不了。涂诚被这双手搂得一阵僵，捺脾气，回冷冷撇了一——后那人正仰着脸看他，两人目光相撞，鼻尖险些上鼻尖。

    涂诚发动了车，冷淡地说：“不是。”

    “这是……这是我的歌。”乍听到自己的旧歌，汪司年神疏忽一暗，显得十分慨。他自诩唱功不错，七年前曾参加过一个叫《天空之声》的大众歌手选秀节目，轻轻松松拿了唱区第一，差一当时就火了。

    华灯初上时分，霓虹灿若琳琅。城市的夜景如梦亦如幻，汪司年却没来由地心生悲凉。他蔫在副驾驶座上，神迷茫地望着窗外，听了四十分钟悬疑故事，听了四十分钟社会新闻，最后听了四十分钟路况信息，这才到了家。

    汪司年刚拉开车门就皱眉，一混合着劣质革的特殊气味扑鼻而来，他掩着鼻小声抱怨：“什么味儿？”

    随携带着铁盒薄荷糖，涂诚倒了两粒到嘴里，然后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涂诚直视前方路，微蹙着眉，也不知是为路况认真，还是投于这个老的故事之中。

    涂诚用手机开了导航，距市局有路程。西郊新开发的尔夫别墅群，叫天玺豪园，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房价非常惊人，普通的工薪阶层苦熬两三年，才将将够买一个平方。

    汪司年翻了个白，又在心里骂：你个毫无鉴赏力的土鳖！

    涂诚不喜改编后的这首歌，嫌闹，毫不给面地把频切掉了。他换了一个不知什么频，一个老先生拿腔拿调、一惊一乍地在讲悬疑故事。

    显然是有人趁他不在时潜了屋，汪司年正发愣，涂诚一把将他拽向自己后，用大板完全将他护住。

    “面这首歌兴许会唤起大家一些记忆，司年改编的《刀剑如梦》，送给所有还在为梦想奋斗的年轻人……”

    “你们火拼了？为什么？”

    “你不撒手我动不了，”忍住爆发的

    “那逃犯呢，落网了吗——”汪司年还有一堆问题，怎料对方冷不防踩了刹车，他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差一脑袋扎上前挡风玻璃。

    推开门，涂诚刚刚迈脚去，后一双手就牢牢钳住了他的腰。

    有意思的是，科学上说人的细胞日夜更替，每七年会完成一次新陈代谢。

    涂诚把自己的车开来，停在汪司年前。一辆黑的国产城市越野车，看上去有些时间没洗过了，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