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救护车将哼哼唧唧的尹白抬走，涂诚都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汪司年认为这反应太过激，这事儿好了就能帮他立功，不好也至多是个无痛无的玩笑，犯不上冲自己摆臭脸。他跟在涂诚后了门，终于捺不住开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么……”

    话音还未落地，涂诚将一昂贵西服脱来，奋力摔在地上。

    显然，这样的玩笑令他忍无可忍，真的动怒了。

    涂诚转过脸，冷冷看着汪司年：“我不是你的保镖。”

    汪司年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发怵，珠左右转，就是不敢直视涂诚的睛：“我……我也没说你是我的保镖啊……我说了就是个玩笑么……”

    涂诚忍怒火，低沉嗓音透着森森寒意：“万幸只是尾椎骨折，如果刚才我再多用两分力气，尹白就会摔断脊椎，甚至全痪。这就是一个大明星闲来无事的玩笑？”

    “你……我……”这才意识到事的严重，一向伶牙俐齿的汪司年竟也结了，好一会儿，他才委委屈屈地替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帮你，你自己说这样你可以受表彰的……”

    “我不需要。”如同卸重负一般，总算脱这恼人的西服，涂诚又更痛快地扯松了领带，转就走，“我明天就向张副局打报告，这工作我不了。”

    “涂诚你站住！”见喊不住对方，汪司年急了，急得不择言，“狗咬吕宾，你领导让你二十四小时贴保护我，你要是今晚敢跨这门，我……我就投诉你！你难还想再被一位明星投诉，再遭一次分？”

    话一他就悔了。涂诚站住了，也转过了，以极为寂静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去吧，你去投诉吧！”目光接数秒钟后，涂诚彻底爆发了，他额角、脖青尽凸，冲他愤怒嘶吼，“我应该在市局参加比武，而不是陪你这样的大明星玩过家家！我应该为缉毒事业奋战，而不是在这里保护你这无事生非的废！”

    这话听得太刺耳了，以汪司年的脾气，绝不可能白白挨骂，然而当他对视上涂诚的睛，忽地又不想还击了。这个男人泛光，眶血红似火，这火共存的奇异状态，令他的神充满一令人心碎的魅力。

    涂诚比任何人都更贴合“血不泪”这句话，汪司年判断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这个男人真的在泪。

    他说，我应该牺牲在缉毒一线，哪怕被炸得残缺不全、尸骨无存，也不该浑浑噩噩，苟且偷生。

    很快，涂诚就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对弹琴。不同不相为谋，汪司年不与他同一个世界，这人的困惑是如何利用搜提升人气、打击对手，这人的痛苦是“你是风儿我是沙”般缠绵悱恻的。

    “明天我会提申请，让张副局另派一个人来保护你。”涂诚恢复平静，将西装从地上拾起来，像承担一份责任般又在了上。他淡淡对汪司年说，“人到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人到之后，我就上离开。”

    牙还牙，还

    骨折愈合少说三个月，特别是伤在尾椎这么尴尬的地方，期间不宜平躺，至少得在床上趴一两个月。汪司年心怀歉疚，涂诚回市局述职，他自己开车去医院看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