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桢没想到她竟提起这一茬，神微窘, 清了清嗓：“当时年少，难免任一些。如今势危急，比不得当日。”

    安平晞不由腹谤, 云家人可真是自私凉薄, 要牺牲别人时睛都不眨一。

    “你可知为何南云建国十六年，始终不见北云来犯，偏偏父皇刚一咽气，对岸就有异动？”

    安平晞自是不知, 因为这些年在家，与北云有关的一切都是禁忌。

    “父皇是在祖母默许之分疆裂土自立为帝的，”云桢不顾安平晞的惊愕，继续：“十手指有有短，父母之心又岂能真正到公平公正？祖母生前最疼父皇，否则怎会破例立他为太？明明姑母更适合储君。”

    真正的皇家秘辛，远比野史传闻中的还要稽离谱。

    当年怀熹帝表面上将太废黜除名，却又担心他不得善终，于是暗中命心腹助其逃亡。

    擎天堡乃碧灵江最重要的门，若非女帝首肯，作为叛逆的太党又怎能顺利渡江前往天市城落脚？甚至公开与朝廷叫板，拥护太自立？

    世人只知碧灵江有天险可依，却不知除了擎天堡，就是蜉蝣岛派人在江上布的阵法，名曰迷津，其中恶浪滔天凶险异常，任何船只有无。

    北云若想攻打天市城，即便破了擎天堡的防线，也需渡过迷津，但迷津不破，一切都是徒劳。

    “难迷津已破？”安平晞骇然。

    云桢难得神凝重，：“今日得到消息，北云国师已经现，迷津危在旦夕。”

    “国师？”安平晞恍然一惊：“听闻北云政局复杂，三府争权互不相让，怎么在南征之事上统一了意见？”

    传闻北云承宁帝信国师，招致国相与公主不满，三人势同火。

    “政令虽自相府，但承宁帝画敕，若她令，国师焉敢不从？平日里政党相争也就罢了，军国大事面前可由不得虎。”云桢，“他既来了，我们必败。”

    “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不如早日归降，”安平晞淡淡：“本就是同室戈，何必呢！用别人的命来全自己的王图霸业梦，实属无耻。”

    云桢以为然，“这话去和你父兄说吧！”

    黑云压城，烈风如刀。

    很多年后，那些幸存于世的人回忆起这场战争时，似乎还能觉到天同十六年冬天的酷寒。

    北云辅国大将军崔峦率十万大军，耗时三月终与溱江之上大败擎天堡。

    堡主韩烈兄弟战死，韩络被其妹韩练绑缚与阵前献上，愿归降朝廷。

    崔峦命人将韩络押送回朝，擎天堡暂韩练掌，负责后方军需，待收复南云后为其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