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了冬就是胶东的休闲季节，可如今的侨乡区，村里村外却一派繁忙景象，农民们忙着修渠、挖涵，加固疏浚。秋前的洪没成灾，乡亲们赚了利工程的便宜，得了闲空，不用招呼，都在勤勤恳恳忙活利，农民就是这么务实。田震和肖大嘴骑车行驶在阡陌之间，望着原野里火的劳动场面心澎湃，慨不已。

    其实，肖大嘴陪着田震来，主要的关注并不在利工程，而是地里的麦苗。粮所是替国家收购粮的，冬季里趁着视野好要估摸粮面积，夏之要估摸粮产量，然后再制订粮征购计划。

    广袤无垠的田野，麦苗一片连着一片，虽然已经了冬眠的枯萎期，但在温的光映照，仍然闪亮着伟大的绿。可是，爬上一个斜坡，路边陡然现了一块荒芜的土地，田震了车，喊跟在后的肖大嘴，问：“这是哪个村的土地，怎么荒了？”

    肖大嘴前后打量了一番，对田震说：“像是百草村的。”因为他家是百草村的，所以对这一带也熟悉。

    田震吩咐：“你快村，把陈铁掌叫来。”

    不多会儿，陈铁掌用自行车带着秦国良来了，肖大嘴骑车跟在他俩后。

    三人了车，直奔荒地上的田震而去。秦国良用手背着额上的汗珠，对田震说：“田区，这块地是我的。”

    田震费解地望着秦国良。

    秦国良又说：“咱这里十年九旱，从我休学那年起，就改经济作了。打黄豆，晚换红小豆，这不，了红小豆就成了荒田。”

    他这一解释，反而得田震不好意思了，他歉意地笑：“老秦，还是你肯动脑啊，经济作一定比粮作收益大吧？”

    秦国良微笑着咧咧嘴。

    田震就像装着什么心事，扶想想，才去问秦国良：“老秦，有一件事我闹不明白，资料上说国外的小麦亩产五六百斤，我们的亩产为什么才一百多斤呢？”

    农学的秦国良谈这个问题轻车熟路：“粮产量的五个主要因素是土、、、、，而这些方面，我们还都很落后，所以产量就上不去。”

    “老秦，”田震迫切地问，“有没有一办法，让我们的小麦产量尽快提上去啊。”说到这里，他叹了一气：“唉，看着麦的吃不上大白馒，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办法也不是没有，”秦国良想了片刻，告诉田震，“国外有一新办法，就是在小麦冬眠后适时浇过冬，产量能提百分之十左右。”

    “冬天浇，那不把麦苗冻死了吗？”陈铁掌提了质疑。田震和肖大嘴也倾向他的观。

    可秦国良说：“只要把握好火候，保证冬后三天的温度，麦就不会冻死。”

    田震想了想，对陈铁掌说：“老陈，你这个老贫雇农敢不敢试试？”

    向来胆大的陈铁掌吓得直摆手。

    田震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陈铁掌说：“别忘了老陈，你还是村里新成立的党支书记唻，你不带谁带呀？”

    肖大嘴也在旁边敲边鼓：“陈哥，你咋这么胆小啊！”

    陈铁掌又看秦国良，但秦国良只是望着他笑。无奈，陈铁掌摸着后脑勺说：“我是真怕事，了事，我那半疯半傻的女人还不撕了我！”后来，他猛地一挥手：“好，豁上了，豁上我那三亩浇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