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氏杀夫案（四）

    醉音了鼻，着泪说：“我打小儿便被卖了翠红楼……你们知什么叫心如死灰么？容资大盛，才卓绝的娘，可以卖艺不卖，或者是挑选人。”

    “但是像我们这样的……生不如死。我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痛苦的时候就在想，指不定我家中穷，阿爹阿娘把我卖了，就能有钱买米，养活一家人了。我若是是在家中，那也是要饿死的。”

    “在这肮脏之地，好歹也是能够吃得上一饱饭的。我若不是这样安自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直到我阿娘找到了我，我才知，压儿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

    “我开始拼命的想要赎，可是翠红楼的老鸨，却不肯放人，但是我的心已经活了，我看到了希望，等我们一家人走得远远的，我的过去，就一二净了。”

    “那日我去找阿娘……那个姓李的乃是翠红楼的常客，同我也……他自然是认识我的。他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便拿了刀要来砍死我们，阿娘去拿斧了，我当时想的是，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让我阿娘死。”

    “我拼命的跑，可是屋统共就那么大，七八糟的东西又多，夜里油灯不亮，我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那个李中人见我跑不了了，便将刀放在一旁，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我慌之中，抓起旁边的刀，就一砍在了他的上……”醉音说着，想了想，“应该第一刀是砍在了腰上，因为我当时砍的时候，很顺利就砍去了，没有砍到骨。”

    “姓李的受伤大叫起来，想要掐死我。但是他了好多血，力气越来越小，很快我就将他推开，跑了来。我想要跑，可是他抓住我的不放，还说那些拍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和我阿娘的。”

    “他这个人太恶心了，不停的说我过娘，乃是贱籍，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洗不净这个了。他说我的哥哥还有阿娘，我的家人，都会因为这个嫌弃我。”

    “我当时太激动了，提刀就砍。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到今日的地步，是谁害的？都是这个姓李的啊！我……我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就是胡的砍了一通。”

    “等砍完了之后，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想任何问题了。我杀了人啊，我杀了人啊……后来阿娘来了，她一开始也很怕，可是后来，阿娘说她会保护我的，让我去找哥哥。”

    “我当时脑哄哄的，听了她的，换了衣衫就去了上枝村找我哥哥，把哥哥家养父母的棺材本本都拿来了，才勉凑够了我的赎银。于是哥哥便装成是过路的商人，给我赎了。”

    “我躲在上枝村里，听到阿娘被推官抓了，说她以妻杀夫，当斩。我……那是我阿娘啊，我怎么可以让她替我去死，可是，可是我……我又很没有用，没有勇气去投官，说人是我杀的。”

    “后来，不知为何，阿娘被押解京了，我和哥哥一路上悄悄的跟着……四的打听消息……这才定了决心。三大王，我阿娘是代我受过，人是我杀的，你把我抓起来，把我阿娘给放了吧。”

    “她是一片慈母之心啊，她为了找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又怎么可以，让她就这么死去。她应该好好的活着，让哥哥承膝，看着哥哥娶妻生，活得久久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