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面”碎裂，真容，乌发赤眸，红裘曳地，还冒一对绒绒的狐耳。

    城牧秋面上的冷淡疏离有了一瞬松动，若有所思：“真的是你？”

    景岑曾对他描述过“那狐媚”的容貌。

    而银绒捕捉到熟悉的觉，琥珀的大睛一亮，连狐耳也快地竖了起来，登时地奔了过去，“哥哥！”

    城牧秋万没料到还有人胆大到能在众目睽睽之，对自己投怀送抱，一时愣住，银绒便这样成功地扑了城老祖的怀里。

    一时间，空间都安静了。

    那些跪地叩拜的太微境弟们听到那声雀跃亲昵的“哥哥”，都狐疑地微微抬起视线偷瞄，然后又骇得集把地埋去，假装自己是蘅皋居的傀儡，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城老祖本人脸都绿了。

    他从少年时代临危受命了太微派掌门起，执掌太微境三百年，一向喜怒不形于，天日久，‘麋鹿兴于左而目不顺’的功夫渐，在人前愈发端着清冷持重、矜贵端方的上位者架，这还是一次这样失态——他一把甩开银绒，咬牙低喝：“你什么？！”

    银绒被甩老远，结结实实摔了个蹲儿。

    城牧秋如今不是奄奄一息的伤患，随便一甩手，也比当初在琵琶镇的茅草屋里，推的那一疼多了，银绒当时就摔了泪。

    城牧秋犹嫌不够，可碍于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过多计较，最后只运了气，厌恶：“不知羞耻。”

    一句“不知羞耻”把银绒的委屈全噎在嗓里了，他愣愣地看着城牧秋，觉得他好陌生，可这神、这话术又似曾相识……对了，自家炉鼎的态度，不是和他们初次见面时如一辙吗？

    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罗北所说，他养好了伤，见到故人，恢复了份，就想同自己撇清关系，翻脸不认人？等等，不对，他怎么恢复的份，不是失忆了吗？

    “听说是你救了我。”恰在此时，银绒听到城牧秋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平平板板，没什么，却像是贴着他说话似的，银绒不由得抬看向城牧秋，却见对方只冷冷望着自己，连嘴都没动一。

    哦，这叫“传音密”，师父曾经讲过，是金丹以上的阶修士才会的传音秘法，可防止他人偷听。

    可惜银绒不会，无法回答，只能被动地听着。

    “你既救了我，便是本尊欠了你的因果，拿着！”城牧秋扔给他一包东西，“你我之间的账便一笔勾销。”

    人声鼎沸的灯会早在城老祖现时，便仿佛被了静音键，以至那东西砸在地上的闷响格外清晰，原来是个暗金缕丝的荷包样储袋。

    城牧秋像是一刻也不愿多待，施舍叫似的扔了东西，便广袖一甩，飘然而去，压在众人上的威压陡然撤销，而他的那些弟们，也训练有素地跟着离开。

    静音键取消，嘈杂的声响恢复正常，看客们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有些阶修士模样的人大约觉得毫无预兆地被大能压趴丢人，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迅速逃离现场，但更多的人则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银绒，议论纷纷：“刚才是什么人，好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