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赶在城牧秋检查功课之前，背对着仙尊跪，以抢地，撅，这回他遵守诺言，变一条薄薄的亵，薄到能勾勒翘饱满的廓，绝对没有私藏棉絮作弊的可能，唯有一条绒蓬松的大尾，不安地甩来甩去。

    银绒脸上还没浮计得逞的喜，就被一把翻了过去，青年大修，即便只用蛮力，也轻而易举地把小狐狸在了自己上。

    “这也太麻烦了，其实咱们再双修五次，阿不，三次，也许三次就可以，我就能拿回妖丹，不会再烦你啦。”

    城牧秋运了气，看着那饱满翘的，到底没打去，最后咬牙：“你先背了再说。”

    银绒：“？！”

    “是么。”城牧秋冷笑一声，“那我便答应你。”

    银绒闭了嘴，蹲到角落里看了蒲团——那就是个狗垫，他人形本没法睡得。

    依着银绒的经验，自家炉鼎用这语气说话的时候，脸一定红了，可房间里很暗，又有床幔隔着，他压看不到城牧秋的脸。

    这位祖宗是准备用教书的方式，弥补他的半颗妖丹，理来说，有这样的大能亲自指，是普通人梦也求不来的好机缘，可银绒有自知之明，觉得就算大罗神仙凡来教，他这颗朽木也雕不来。

    一边“哥哥”、“仙尊”地叫，“我错了！以后你老人家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绝不敢偷耍！”

    奈何在银绒这里频频碰。

    城老祖手却没留，顺便把毁了药田的郁闷一起发去，这顿打得颇为痛快。虽然掌远不如鞭，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惩罚，更与戒律堂的板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打得辣辣的，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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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笃定了自己不会罚他。

    城牧秋躺在床上，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睡，隔着纱幔看到狐耳少年化作小团儿，悉悉索索地爬上了垫，那垫不大，他便把卷得很圆，看起来蓬松柔，绒绒小小的一团。

    “……”

    城牧秋十七岁那年临危受命，了孤家寡人的掌门，又苦修两百余年，为了重振门派，开山收徒，亲自调教九位亲传弟，如今个个都落成修真界的大人，随便拉一个去，都能独当一面，撑得起一句“大能”。

    城牧秋：“……”

    “你得说话算话！”银绒抬起脸，一双琥珀的大睛汪汪地望着他，从城牧秋的角度，能看到这小狐狸一乌黑发没规没矩地披散着，一对儿绒绒的狐耳神抖擞地竖着，一畏惧之心也没有。

    这恬静好一只直持续到第三日傍晚。

    之后几天，银绒果然乖了不少，晚上化作小狐狸在蒲团上远远地陪城牧秋睡觉，白天便在城老祖的底愁眉苦脸地背书，没再去药田里刨坑，或是撕咬傀儡的黑袍，若非说瑕疵，便是银绒屡教不改，总会习惯地喊一声“哥哥”。

    城牧秋个，手掌也大，蒲扇似的掌落，银绒很快就扭动挣扎起来，边哭边求饶，一连串地保证“再也不敢耍心机，一定认认真真背书。”

    明明不如从前师父罚的厉害，可银绒愣是到一阵莫名的羞窘——这是破天荒的

 银绒：“………………”

    银绒一骨碌坐到蒲团上，“掌门哥哥，你要打便现在打，现在不打，一会儿也不能再打了，我、我心里一害怕，什么也背不来。”

    ……这狐媚，必然是仗着自己不愿与媚妖有什么牵扯，这是故意耍赖呢。

    “……此话休要再提。”

    “真的背不来，掌门哥哥，你还是打我吧。”

    好像与人相，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不过想想也知，炉鼎君今非昔比，烦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脸红呢？

    理来讲，城老祖教育弟的手段是可圈可的。

    可大分时间里，一人一狐是安静看书，堪称和谐，城掌门心里安静极了，甚至觉得有这么一只小灵在边也可以接受。

    （二更）

    “闭嘴，”城牧秋断然，“睡觉。”

    银绒自说自话：“那就不打了，咱们说定了？”

    银绒蔫蔫地说：“要不然，你别报恩了，我很笨，学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