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牧秋忍绪，追问：“那要如何才能答应我？”

    “我不跟你回去。”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城牧秋再次。

    银绒不是不激动，但还是捺住心中的激动，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喜我吗？”

    银绒小心地察言观，觉得祖宗绪还算稳定，并没有恼羞成怒想杀狐的意思，于是胆也了：“怎样都不行，你从前不是很嫌弃我吗？现在到我嫌弃你了！嫌弃你岁数大，嫌弃你脾气臭，嫌弃你活儿也差。”

    城牧秋因知他断然逃不自己的掌心，所以追得并不是很，以免吓到自家团儿，边不远不近地缀在后边，边用传音密在银绒耳边说：“你不喜的地方，我可以改。”

    “再往前就是我师尊的衣冠冢，不可不敬。”城牧秋说着，也不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刻，便闪现在银绒前。

    虽然刻意收敛了威压，但大能的气场存在还是太，银绒被唬了一，向后退了半步，一只手在石碑上，惊了：“还真有座墓碑啊！”

    银绒捂住自己脖上的墨玉铃铛，有尴尬：“这里明明没风，怎么突然响了？”

    现在人追到了，城牧秋却不知该如何诉衷——在亡师的墓碑前谈说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城老祖生平第一次表明心意，就被脆利落地拒绝，一时惊、怒、闷、苦、伤心，五味杂陈，好像数百年来烧成死灰的绪统一复燃，灼灼地着他的心，但疼痛里还裹着一丝酸甜，并不是十分难忍。

    这幸福，砸在任何一只小妖上，都会激动得当场昏过去吧？

    “以后不再罚你，至于……至于……”五百岁的老童到底没把‘活儿烂’几个字说来，只，“我会慢慢学。”

    小狐狸的背影很嚣张，红衣袍摆啊摆，一截儿绒绒的大尾尖儿甩啊甩，两条光细白的小倒腾得飞快，又没穿鞋，赤脚在被太晒得温光的石上，发啪嗒啪嗒的声响，有快，有狼狈，有可。

    一人一狐你追我赶，不知追逐了多久，城牧秋忽然变了语气：“银绒，停！”

    银绒听着就在耳边的声音，跑得更快了。

    银绒吓了一，还真停了片刻，他动动绒绒的狐耳，“怎么？”

    银绒心得有快，暗自掐了把大，很好，疼的，没梦。他家祖宗是真的放段来挽回他了啊？从前那个生怕被自己‘玷污’的老祖，竟回对自己说了喜啊？

    一阵沉默。

    银绒朝城牧秋龇一小白牙：“你竟然真的喜我，这让我受若惊。但是，是两个人的事，并不是你喜我，我就要答应你。”

    城牧秋：“无妨，不知者不怪。”

    ……还真的是祖宗的师尊。

    城牧秋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好，又放了语气，主动解释：“我师尊以殉，只留一件法袍，他老人家生前曾有嘱托，不回太微境，便葬在此地。”

    这也……太了啊！

    城牧秋言简意赅地笃定：“喜。”

    叮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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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绒：“对不住，我不知这是令师，无意冒犯。”

    银绒了嘴：“是那对侣的喜吗？”

    叮铃铃。

想：他并非把他当娈、灵，而是认真地示，堂堂太微境掌门、声名如雷贯耳的城老祖，修真界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以平等的、近乎恋慕的态度，对他一只小妖狐说“我心悦于你”，能不能同我一回去。

    痛快了嘴，银绒就跑，一溜烟往嶙峋的石林里钻。

    “……”

    银绒是从小听‘城老祖的传奇’大的，对他的生平了解，知他十几岁的时候，惨遭灭门，连一手将他带大的恩师也撒手人寰。

    银绒连忙松了手。

    城牧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