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撑着一气似的，难不成真的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城牧秋缄默不语，兰栀则一直默默扣自己的右侧小臂，目光灼灼地瞪着在上的范孤鸿。

    而混在现场的方姝裳，也小声与自家爹爹咬耳朵：“前几日还很康健，今日就这般虚弱了。”

    方掌门坐在首席，不方便说话，只给了自家女儿一个神，示意她不要信讲。

    方姝裳扁扁嘴，安静了。

    祈福仪式正式开始前，范孤鸿拉着妻的手，走到人前，声音里注了灵力，以确保连站在最远的观礼者也能听得清楚。

    “诸位友，如今适逢多事之秋，范某不才，本来倾尽全力，以抗妖族，然，适逢不适，”他握着方姝蕴的手，“与范某于清贫时相识，不离不弃，如今范某功成名就，又怎能舍弃糟糠之妻？自古忠义难两全……”

    现在心思活跃的人都明白了，范掌门这哪里是祈福，是发表声明来的——解释前一段时间为何没有及时手剿灭十方刹。

    不过，虽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耍了些心机，但瞧着方夫人那憔悴的模样，再想想他们夫妇这么多年的鹣鲽，还真的让人动容。

    然而，台上，范孤鸿慷慨激昂地讲着，引起了不少共鸣，台，却响起一更为清晰的女声：“南山派的大小，怎么能叫‘糟糠之妻’呢？”

    这女声裹挟着更加雄浑的灵力，轻而易举掩盖了范孤鸿的声音，显然是有手相助，范孤鸿警惕起来，顺着人群望过去，只见一个丰满挑的女，款款走来，飞上台“鸿郎，她是‘糟糠之妻’，那我呢？”

    说着，她袖，小臂，上清清楚楚有个月牙形的伤疤。

    “你！”范孤鸿脸骤变，意识去看方姝蕴，可他那位面苍白的发妻，却捷地后退几步，站到自家父亲后，近乎耳语地、平静地说：“评书的后续来了。”

    “月牙形伤疤！她小臂上有个月牙形伤疤啊！和评书里的故事一样。”有尖的人瞧见，声喊了来。

    “有这么巧的事吗？那该不会本就不是什么故事，而是真人真事吧！”人群里有人开始起哄。

    银绒听到起哄的人声音有耳熟，憨憨的，嗓门很大，很像是他那位兔朋友罗北的声音。这些日以来，无量宗各大茶馆都在说负心汉的故事，街巷尾都在心疼那位‘糟糠之妻’，唾弃‘负心汉’，这么巧，看到一个貌少妇，幽怨地叫“鸿郎”，一听就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再被有心人一起哄，大家的胃一就被吊起来了！

    范孤鸿一就认了兰栀，这么多年了，这女人竟然还没死？居然还找到了这里来，真是晦气！他是动了杀心的，可他若真在众目睽睽之动了手，岂不是不打自招？

    范孤鸿只慌了片刻，就决定抵死不认——世人会相信品格洁的无量宗掌门，还是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更何况，他还有妻的支持，稍后打发那女人之后，再请方姝蕴站来，为他说几句话，事不就完解决了？

    范孤鸿定心神：“这位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

    兰栀：“鸿郎，我为了你，叛逃师门，与父母决裂，在你备考无量宗外门弟的时候，是我照顾你的饮起居，一照顾就是三年，你竟然都忘了吗？”

    范孤鸿一句一派胡言刚，正要声严厉地用大理教育她，却没想到台的看客们被这句简简单单的话挑起了格外激动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