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妮很听霍厉延的话，让回去就回去了，走的时候还大度温柔地对我说：“海棠，你好好养病，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我连理都没有理沈佳妮。

    从她跟我说她喜霍厉延开始，我们以前的朋友分就没了。

    沈佳妮走后，病房里就剩我跟霍厉延，他走到床边，将沈佳妮未削完的苹果削好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里，上面了牙签：“尝尝。”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一把低沉的大提琴。

    这也是我们再重逢后，他第一次如此细致贴，仿佛回到了曾经。

    我瞥了盘里的苹果，扬了扬角：“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霍厉延凝视着我，将盘放在桌上：“你想说什么。”

    “我心里想什么，你不是清楚吗？”我看着他说：“刚才你故意打断了沈佳妮的话，又支开她，不就是怕她说你坐过牢的事，霍厉延，你到底要瞒我多久？”

    霍厉延双手叉在一起，地握着，脸上辨不喜怒，更不知他在想什么，我很想从他琥珀的眸里看什么，却寻不到半踪迹。

    他忽然嗤笑一声：“怎么，跟一个坐过牢的人坐在一起，你怕了？”

    我一怔：“霍厉延，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年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坐牢？”

    他嘴角噙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一噎，垂眸：“我想要一个答案。”

    “若是真要细数过去，令海棠，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掐死你，所以，为什么还要去在意过去，你只要明白接来你该什么就行了。”霍厉延拿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签了它，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有时候人生是极其讽刺的。

    李说霍厉延心里有我，沈佳妮说我让霍厉延痛苦。

    就在我想相信前者时，他却拿这样的卖协议。

    我盯着协议，他将笔也同时放在我手心里。

    心里一团火气慢慢地酝酿着，就在我想将笔跟协议都砸他脸上时，他却在我耳边说：“想想你的兰姨，想想兰姨可的女儿可可，想想兰馨，你或许就不会犹豫了。”

    我气得浑发抖：“卑鄙。”

    “你不听话，我只能如此了。”霍厉延神忽有些僵地说：“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一个女人去认识，你是我第一个过的女人，若是你能好好待在我边，我说不定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霍厉延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他不是还有沈佳妮吗？

    我握着笔的手在抖：“你回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