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去。”玄玉韫的脚步一又停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阿藏，孤若是有事，次会提前让松烟来跟你说一声的。孤以为……”他没说去。

    他也以为她不会等，却还是一离开文华殿，就急匆匆地赶来荼蘼阁。

    “嗯！”谢珠藏毫不迟疑地应，又向他邀功，逗他兴：“我……背书了！”

    “是吗！”玄玉韫果然兴起来：“孤今天也总算从韩少傅那儿拿到了亲蚕大礼的祭文。孤求他提前写，他脸拉得有鞋那么。”玄玉韫撇撇嘴，忿忿不平。

    谢珠藏愣住了。

    亲蚕大礼，是在三年后。

    玄玉韫为了她，求韩少傅提前三年写好了祭文。

    前世，为什么她从来不知？

    玄玉韫不知她心中翻涌惊涛骇浪，他在贞顺门把她放来，叮嘱她：“孤好不容易求来的祭文，你明天一早就赶誊一遍背来。”

    玄玉韫在灯火板起脸，严肃地教育她：“一定要背来，一定要读顺。不许跟父皇说你不想背，不许跟父皇说你读不顺，听到没？”

    谢珠藏茫然地。亲蚕祭文确实本该由她读，可前世她读不来，便由礼官代劳。

    玄玉韫大松一气：“你不是喜这儿吗？孤以后就陪你来这儿读亲蚕祭文！”

    谢珠藏一僵。

    她记得亲蚕祭文，辞藻繁缛，就没一句正常人会说的话。而她现在连五岁小孩读的《声律启蒙》都念不顺……

    玄玉韫扶着她，明显受到了她肢的僵。玄玉韫脸一板，警告：“谢珠藏，不许说不行。”

    谢珠藏在轿上正襟危坐，用力。

    玄玉韫松了气，他回想起先前玄汉帝对他说的话，眸一暗，声音低沉：“对，你一定能到。”

    为了确保谢珠藏一定能到，翌日，玄玉韫一放学，就从文华殿奔回毓庆，来接谢珠藏去荼蘼阁。

    好在他们同住毓庆的第四院，分别住在前东殿和前西殿，中间只隔着面阔两间的穿廊，往来倒也方便。

    阿梨听到东殿的传话，匆匆收拾小书箱，忍不住嘟囔：“姑娘，这祭文这么难，您这才背了一日啊。”阿梨也识文断字，但她这一天才把祭文读顺，背了个开呢。

    “多……多练。”谢珠藏手中拿着自己誊写好的祭文，边看着祭文，边轻声：“就好了。”

    阿梨讶然地看向谢珠藏，喃喃：“姑娘，您好像不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