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而扈大将军也以边境未定为由, 驻守苗郡。”

    扈大将军没想到玄玉韫竟然从永憙四年开始说起，顿时心中一咯噔：“太殿好记。那时你年不过十岁, 难会臣镇守边关和回京看望陛的两难也就罢了，难你现在还无法会吗？”

    玄玉韫没有接扈大将军的话，他只肃声继续：“永憙五年。母后病逝, 天大恸。老赵监御史亦于此期间与世辞，他手中的奏本消失无踪。但因母后仙逝, 朝中的力都放在此事上，便无人追究老赵监御史究竟是因何而亡。”

    扈大将军一直和蔼的面也渐渐地冷凝, 他压低声音：“臣听明白了, 太殿是在指责臣害死了老赵监御史啊！”

    “臣兢兢业业、斩杀山贼民无数, 便是在应天城的士林之间, 也是有皆碑。殿竟要因这虚乌有的事, 给臣扣上杀的罪名吗！？”扈大将军厉声, 声音里皆是愤慨。

    “是啊，扈大将军的声名之盛, 孤也有所耳闻。”玄玉韫不接他最后一句喝问，而是只就着前半段话了。

    “永憙七年，扈大将军大捷, 朝野振奋。除却扈大将军奏章中新增的军费一百万两，父皇另赏扈大将军上等丝绸五万匹，中等丝绸十万匹，白银一万两。朝野之中，无人不应，只说赏的少了。”

    “永憙九年，也就是今年。扈大将军时隔两年，再次大捷，奏章中再求新增军费一百万两。永憙七年前，苗郡原本的军费已是两百万两。两次新增之后，每年苗郡的军费为四百万两。”

    玄玉韫扭过去，看着丞相问：“敢问丞相，曾曾祖父平定倭寇时，每年所用军费为多少两？”

    丞相已经六十有余，此时听玄玉韫这么一问，他拈了拈胡：“二百四十万两。”

    扈大将军脸一沉：“苗郡蛮夷之地，山越难以自给自足，惯来烧杀抢掠，其悍勇比起倭寇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苗郡多山、多虫兽、多雾障，兵力损耗比起平定倭寇也不逞多让。而且，山越族宗族意识极，臣杀永憙七年杀辰溪一脉，就要防着雄溪一脉于永憙九年反扑。如此一来，增加军费有何不妥？”

    “扈大将军有没有听说过一本名为《溪蛮丛笑》的书？”玄玉韫仿佛是不对嘴地问。

    “什么市井小书，臣不知。”扈大将军心中烦不胜烦，想都没想就甩了一句话来。

    谢太傅的神却倏地亮了。那日玄玉韫去而复返，向他求教苗郡军务。这本书，正是他在那时给玄玉韫的。

    “如果扈大将军看过这本书，恐怕就不会说方才的话来。”玄玉韫冷冷地逐一回复：“书中有载，苗郡虽然多山、多虫兽、多雾障，但百姓早知就地取药。药、熏药法不一而足。”

    “至于雄溪一脉为辰溪一脉报仇，更是无稽之谈！”玄玉韫的声音陡然了起来：“南蛮五溪，固守一条溪，常因争夺可供耕的土地而争斗胜，本就是世仇！孤览书尚能知晓，扈大将军难会不知吗？”

    “父皇信重扈大将军，所求之事，无一不应。但敢问扈大将军，这些年这么的军费，您到哪儿去了？”玄玉韫的声音陡然沉来，他回过，鹰视狼顾地看着扈大将军：“南疆的仗，真的打了这么多年吗？”

    养心殿死一般的寂静。只闻徐徐来的秋风，得帘幕沙沙作响。

    “您说的这些妾一概不懂，妾只知，陛卧病在床，太殿不思侍疾，竟然要在此时发难肱之臣吗！？”扈昭仪歇斯底里地打破了这沉默——她知，玄玉韫的质问，扈大将军不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