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珠藏不再追问，一笑了之：“嬷嬷，我从赵婕妤那儿还听来了一个消息。陛好像已经在跟她商议，纳太良娣的事了。”

    槐嬷嬷脸上原有的喜这一次彻彻底底地消失得一二净，她神复杂地：“姑娘……”

    甭规训里怎么教，世上女谁不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若说不期望，那都是假的。槐嬷嬷瞧着谢珠藏大，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一生喜乐安康。可是啊，这重重，锁的又哪里只是她们这些婢呢？

    “姑娘！”“姑娘！”

    槐嬷嬷还没来得及思索好该说和不该说的话，殿外婢们兴奋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槐嬷嬷刚想要声呵斥，就听桃枝：“姑娘！箭亭那儿开始放焰火了！”

    谢珠藏愣了一，站起来，推门而。

    近的天已经沉了来，不过天际还能见到一抹淡淡的余晖。但这一抹余晖在漫天的星火面前，显得便有些暗淡无光。

    火树银，比漫天的星更加夺目。

    “阿藏，喜吗？”玄玉韫就站在台阶后，带着笑望着她。

    谢珠藏一时怔愣，没有动。

    “啪——”又是一声响，焰火一飞冲天，又在最倏地散开。星纷纷如雨落，亮了明净的朱墙白雪。好似让人突然意识到，在这沉郁的暗夜里，原来也藏了温脉脉的景。

    他跟他们都不一样啊，这不是她早就知的事吗？

    谢珠藏脸上的笑与灵动，也好像被这焰火惊着，从沉睡中悠悠地醒过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飞扑到了玄玉韫的怀里朗声：“喜！”

    这两个字一，便将先前的犹疑、困顿都抛之脑后。谢珠藏垫着脚，用力地在玄玉韫脸上“吧唧”亲了一，真正地兴起来。

    玄玉韫反而唬了一，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兴，一时又是激动又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怎么这么……”他半晌也没说完整的话来，只好又顾左右而言他：“你次不能这么扑过来了，雪天地，你得小心着。”

    “知啦知啦。”谢珠藏挽着玄玉韫的手，笑盈盈地看着的焰火：“我喜韫哥哥送我的焰火嘛。”

    “咳，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得到。”玄玉韫将手放在边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那是她们沾了我的福，不是嘛？”谢珠藏摇着他的手，地看着玄玉韫。

    他被她摇得没法，只好低看着她。可一看到她的睛，玄玉韫立刻就知自己只能落荒而逃。除了低声说“是”，他说不第二个答案来。

    谢珠藏这才满意了。她靠着玄玉韫的肩膀，上玄玉韫送的凤栖梧桐玉簪时不时地晃着玄玉韫的睛。

    “韫哥哥，你以后……会纳良娣吗？”谢珠藏喃喃地问。

    她在心中千回百转了许多法，知自己若是学着扈昭仪以退为，或许更能激起玄玉韫的同。可她就是一儿都不想这么。她压抑迂回太久了，只想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直白地袒自己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