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书生这才想起本仙君的存在似的，回淡淡瞥了本仙君一。因为是虚影，所以看不清表，但本仙君直觉他在笑，嘲笑。他说：“装什么，你心里指不定多恨他呢。你不得他丧失五，不得他去死。你恨了他两千五百年，怎么，而不得的个中滋味儿，你都忘了么？”

    七窍血！

    “金桃，也只有你，才会一直将我想象的那么好。”金蝉笑着说，嘴角缓缓溢一丝血线。他用已经满是鲜血的手背在嘴边抹了一，目光空地望着我，“可刚才他说的不对。”

    “……”本仙君本想再说儿什么劝他，没想到他会突然看向我。尤其是他嘴边慢慢浮现的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一瞬间的释然，让本仙君一时有些无措。最终还是闭了嘴，“呵呵呵”笑两声。

地揪，开始担心起他来——之前本仙君人就瘦心宽十分大度，如今听到金蝉的过往，就更恨不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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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蝉血不止，脸上的表是极度痛苦被压抑之后展来的极度平静。原本他已经念不去经了，听到本仙君的话，他微微一震，又重新端坐好，继续诵经了。

    金蝉的声音逐渐喑哑了去，笑着说：“我的确曾回十世，但不是为了普度众生。终我一生，想度化的……只有留一人而已。”

    “……”本仙君一雾，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扯到我上来了。而且这书生哪只狗看到本仙君“不得”了？对于这无稽之谈，不要理会任其自说自话，累死他最好。

    “金蝉！快收手！”本仙君急：“不要再迫自己了！他说什么就让他去说罢！你的很好，我觉得你得已经很好了！无论是救蛇还是救虎，或者是太乞丐！”

    于是本仙君也不理书生，而是继续对金蝉说：“金蝉，我相信像你这么聪明，在每一个选择之前心里肯定都已经设想过所有的可能了。你明知自己的善意可能被辜负；明知即便是最纯净的人心，里面也可能掺杂了一些肮脏的东西，却依然愿意去尝试、去怀抱希望。我觉得你就是很勇敢啊——如果换我，我还真的不一定得比你好——不，我肯定连你的一半都不到。”

    “呃——”像是受到极大震慑，金蝉脸倏得变白。他猛地伸手捂住双耳，但仍旧有如注的血从他指溢。

    “……”诵经声再次停止，金蝉缓缓睁开了睛。他偏过脸对着本仙君的方向，原本清冷的眸神采尽失——他已经盲了，或者，至少快要盲了。

    本仙君：“嗯？”

    本仙君忽然明白过来金蝉方才究竟在什么。为了与书生对抗，他封印了自己的五官。而如今封印被书生制摧毁，对应毁掉的是他的五。亦是说，若医治不及时，从此后他将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无言语，无知觉！

    “即使封印了五官五也没有用！因为即便我什么都不说，你心里也清楚得很。你知我之所言皆是对的！人本恶！所有的纯善都是邪恶的伪装，好人和坏人之分无非是装得像与装不像的区别！你本度不了众生，甚至——你本度不了任何人！金蝉，承认吧，你就是这么无能！”

    书生见已奏效，继续说：“第六世，你怜悯一个耳聋盲的乞丐，甘愿与他换命。于是，你成了浑脓人人喊打的瞎乞丐，他成了富可敌国的徽商贾。可结果呢，他欺压百姓官商勾结，又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多少人？！”

    “…留？”本仙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大圣？”

    “……”金蝉不语，鼻腔却里“啪嗒”“啪嗒”往外滴着血，很快就让他前的白衣襟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