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叉碰到餐盘发响声，黎岁杪抬起。

    仅凭这一句话她就可以确定，闻津喻应该将她的世背景查了个底朝天。方静瑗不会随意告诉别人她的信息，而且她也不清楚那房在哪个位置。而闻津喻只用了一天就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的脸上没有表现不兴，因为从他的角度看，他有必要调查一个与他同住的陌生女孩。

    生母留给她的那房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并不算豪宅，起码和方静瑗的家族在浅湾的房相比是这样。

    那房是加多近山的层海景房，不到八百呎，可以清楚地远望维多利亚港。半年之前，它被卖掉周转，即使多番打，还是没能免去她生父的牢狱之灾。

    黎岁杪，淡淡：“谁会嫌房多？”

    她用叉叉起一块，味同嚼蜡。

    提问是一暗示，她对闻津喻接来要说的话有了一二分预。

    他却什么也没说，用新的刀叉将一块块分割好，放到了她的盘里。

    “待会儿要一起看电影吗？”

    他们白天的相并不愉快，尤其是他刚才还提一个涉及她隐私的问题，所以黎岁杪怎么看都觉得他的邀请别有用心。她只犹豫一秒，不动声地在他给的条件上增加要求：“楼有监控，我们在楼看吧。哦，不行，晚上我约了静瑗视频通话。”

    她放刀叉，没有吃他仔细分割的。

    “我吃好了，你慢吃。”

    黎岁杪拉上窗帘，呼呼的风声动院的枝叶摇晃，发一阵瘆人声响。

    她上耳机，看着镜里的方静瑗：“想和你表哥好好相有什么诀窍？”

    她是真的想知。

    “诀窍？我和他不熟啊岁岁。”方静瑗正在外面，不知路过的谁重重踩了她一脚，她疼得甩上车门，“n  of  b——”

    话音未落，她想到车上还有，生生将说了一半的脏话咽去，恢复淑女的模样。

    “你们当普通朋友相就好了，他其实还蛮大方的，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很大方嘛。你还记得我十六岁生日，有人送了我一辆1966年的福特野吗？”方静瑗嘘声，“就是他送给我的。反正当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啦，你们好好相。”

    黎岁杪沉重地叹息，和她又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

    方静瑗系统地和她讲述了闻津喻的背景，和黎岁杪预料的相差无几。他父亲从商，是方静瑗外婆最得意的孩。母亲从政，名字不会随便现在大众视野，大多数时候现都是在新闻联播。

    思索间，外面的狂风掀动树叶，大的噪音。

    她走到卧室的台向外望去，天空中团卷的乌云积聚，像是要雨。

    黎岁杪要再一次确认自己有没有关楼的门，否则狂风可能把屋的东西倒。她披着外楼，一楼没有开灯，餐桌旁的吧台对面镶嵌着一块100寸的大屏电视。

    电影已经在播放片尾曲，音乐声逐渐消失，归于寂静。

    她看向沙发上的人，他的廓被电视暗去的光影模糊。

    她听到压抑又低沉的息。

    黎岁杪僵住，没有发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