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然的表变得肃穆。

    “齐州一役，江师兄的白衣都被染红了，成了血衣。他回来的时候，城中人几乎不敢相信。

    “在江师兄的救援，齐州城外五个村的百姓多数活了来。虽然也有一分人被妖兽所杀，可是若没有江师兄，那五个村的百姓怕是要无一生还，全都会被妖兽杀害……”

    林卓然讲述完，孙淼和他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脚的草叶与枯枝被踩碎的细碎声响，以及山林中呜呜刮过、恍若哭泣的诡异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孙淼才收敛起悲伤的绪开：“那一战并非只有江师兄一人。或者说，当时灵两域并非只有江师兄一人。”

    林卓然睁大了睛。

    孙淼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字却咬得清晰。林卓然惊讶地看向她：“师你怎么如此肯定？你那时也在齐州？”

    孙淼：“是。不过我当时还未剑阁，只是跟随父亲与药师谷的师兄师们在齐州城中医治受伤的伤患。”

    “江师兄回城后，我和父亲检查过他的伤势。他上重伤十余，浅伤数不胜数，实在很难相信，他到底是如何持着回来的。

    “江师兄将那些百姓护城中后，便因力竭而陷的昏迷之中。幸好我父亲与一众师兄师尽心医治，才护住他的金丹与命脉无损。

    “而即便在江师兄昏迷的时候，他也握着手中的簇星剑，始终没有松开。”

    孙淼到现在都还记得江陵回来的那一幕。

    他御剑凌空立于城门，大的落日与腾起的硝烟在他背后形成一幅大的巍峨的画卷。

    他浑上都被血浸透了，黑发散，半是粘在他的额角脸侧，半是被风拂飘扬，远远望去，竟如一个血人，一个从渊炼狱挣扎而的修罗。

    可他脚又护卫着黎民百姓，浩的剑气与铮铮风骨让他披着霞光，恍若披挂着芸芸众生的希望！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孙淼手中握着银针，却也想像他一样，拿起剑，守护一方百姓……

    林卓然恍惚了许久，他的思绪仿佛跟随孙淼的话音一起，回到了那个残酷的战场。

    他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迟疑地问：“师，你刚刚说……还有别人，那个人……是谁？”

    孙淼弯起嘴角，目光柔和：“你知域冬城的上一任城主吗？”

    “域城主？竟然是域的人？”

    孙淼了，林卓然仍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是她与江师兄一起将那些百姓护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