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妖兽以同样的手法炼化，元悦这边发现了端倪，江陵和柳思思那边自然也发现了异样。

    “这个域之主未免也太……呃，太极端了。”林卓然话说到一半，被江陵瞥了一，立刻改变了方向。

    他想起来了，那个域之主焕云之前现在剑阁上，他叫元悦……师。

    林卓然试图找补：“我是说，当然了，那些司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把人炼成兽，这法……是不是……”

    元悦没有听他说完，大步直接走了去。

    林卓然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着脑袋：“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柳思思瞥他：“你说呢？”

    ……

    江陵是在药师谷的一棵百年药树找到元悦的。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抱着双臂，抬望着药树树冠，久久地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也不知在想什么。

    昏黄的霞光透过叶间的罅隙落在她上，微微的的黄，却让她的影显得有些孤单，亦有些落寞。

    江陵走过去，在她边站定：“卓然有时候便是这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你别往心里去。”

    元悦看着他，摇了摇，很快又收回视线：“林卓然说的没有错。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听了他的话生气了才跑来的？”

    江陵轻轻“嗯”了一声：“是生气。但不是生他的气。或许更多的，是在生你自己的气。”

    元悦微微惊讶地看着江陵，不自觉张了张嘴。

    江陵的视线很平静。他是真的很了解她，所以才会笃定地说这样的话。

    元悦笑着扯了一嘴角：“对，其实我更气的是自己。”

    “焕云是我的师弟，但其实，他并没有拜凛冬为师，是我从尸堆里将他捡回来的。”

    那一年，凛冬刚刚逝世，元悦虽然没有痛苦地一蹶不振，但每每回到她与凛冬居住过小屋，屋里空空的，凛冬用过的东西还在，如今却只剩她一个人，元悦心里就有说不的难过与寂寞。

    她在冬城外漫无目的地走，忽然发现了被司家遗弃的幼童尸。

    一个又一个孩的尸垒成了山丘一样的尸堆。那些孩要么已经爆裂，辨不清躯了，要么已经开始腐烂，发一阵恶臭。

    可是在那尸堆面，元悦还是听到了一细微的、渴求的声音——

    “救……我……救救……我……”

    瘦小的孩被埋在尸堆面，手臂已经脱了形，包骨的形状，看起来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