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还是不吃。

    江北愣住了。

    这一愣神的时候，顾珩弈就伸了手，将勺递给她，示意她张嘴，而后在光里弯了眉：“张嘴。”

    一如他这个人，就是对她好的时候，也是带了命令的语气去和她说话，让人听了也微微不。

    嘴张开，那勺伸来，已经有些凉了的粥落在齿之间，带着独特的香气。

    江北“唔”了一声，而后顾珩弈笑着将勺收回来，看着她：“好喝吗？”

    大概是这个时候的他太温柔，竟让江北一时有些错觉，好像这个人一如就是这样的，没有呵斥，面对她的时候永远一副谦谦君的模样。

    好像老虎收敛了爪，低了颅，而后让你抬了手放上去，间发满意的呼噜声。

    可是她也忘记了一件事，老虎不变得在温柔，本质上也还是老虎，也还是凶猛的野兽。

    将中的粥咽去，突然觉得这粥也不是那么冷，至少没有刚才那样的难以咽了，她看向窗外，余光正好瞥见文姨偷偷看向这边，看见她望过来，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北也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回礼一般，也冲她笑了笑。

    这笑容太过温柔，像是风拂过十里，微微带来香气。

    顾珩弈一愣。

    他有些不确定，刚才的那一笑，是不是江北对他笑的，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像个初生的幼儿，慢慢绽放开笑容，只是单纯地剖开心肺去给别人看。

    江北回过，目光重新变得沉，心里也有些不安，为了掩饰这不安，她不得不低了，双手搅住一旁的衣角。

    此时光正好，面前的人也看起来正好的样。

    她第一次觉得，顾珩弈其实也是一个好相的人。

    哪怕他前一天还对自己过那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