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分校考试让她失望，听人说她要和他分手，他信得痛快。他没办法不信，他这样失败的一个人，他凭什么不信，有什么资格再去留住她。

    应仰回神车已经开走。

    时间接近12，他终于抖着手拨通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应仰一红了。

    应仰不敢刺激她，沉重的负罪心理让他更加小心翼翼。

    公车拐弯驶走，应仰被人挡住脚步。

    郑沣非要问明白，蒋弘拉他让他闭嘴。

    不顾及时差，应仰当天就去了她在的普林斯顿。小城天气很好，他在她的学校里等着，开车经过每一条路。

    意料之中，想象之外。卫惟拒绝了示好，拒绝和他有安排的相见。

    “这都是什么事？你们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她没背包，抱着两本书上了公车。

    郑沣也终于忍不住，他问应仰，“李郁和你说你就信，你就不去问问卫惟？李郁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

    良久，蒋弘不想再和他对视，坐到他边坐说：“不用再听第三遍。就是你知的那样。”

    10月的这一天该怎么形容？蓝的天，白的云？或者是井殷的订婚宴？他的愚蠢日？

    终于看见她是守在普林斯顿的一周后。即使多年不见，不用别人帮他确定，应仰也能在街上一认她。

    郑沣说，卫惟弱多病不见好转，几乎在际圈销声匿迹。

   他对她恨到绝望，又不忍真的伤害她。自己忍着，忍成个神分裂的怪。

    郑沣给他要来了联系方式，被周莫隐晦嘱咐：不要刺激她。

    郑沣很激动，的疑问都成了质问。

    ——

    应仰站在楼看亮着灯的房间，四楼。里面住着公主，是篱笆围困的塔。

    他的是应该，她值得所有；他的恨没缘由，是他错怪她。

    他怪她不要他，却又总觉得她就该那样的选择。可现在明白，她没有不要他，她一直都对他毫无保留，从不厌弃。

    卫惟没和你分手，还有什么永远别去找她的话，都是李郁瞎编的。卫惟什么都不知。

    应仰远远站着痴痴地看，觉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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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以为他在追车，不是，他在追车上的人。只是车上的人没有回看一。

    应仰觉血冲上了大脑。他不知自己怎么还活着。他这自以为是蒙蔽双的人，怎么还能活着？

    他每个月的最后几天都去普林斯顿，在那里留到个月的第一天才回来，这样就像他每天都在。

    ——

    郑沣是因为井殷订婚才回来的，他对当年的那些事一都不清楚，非要把所有的都问一遍。

    后来的日过得太有规律，应仰很忙，却持每个月都给自己留固定的空闲时间。

    前厅已经恢复正常，后面休息室里坐着一个雕像。

    她连一句“不要来找我”都没有，不愿多言的沉默已经代表一切。她不想和他、和他边有关的一切。

    第一个和卫惟联系的人是蒋弘，有屋及乌这一说，自然也有恨屋及乌这回事。

    应仰能理解，毕竟他的恨没缘由，但是卫惟有缘由。卫惟该恨死他，该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

    应仰无话可说，甚至无可辩驳。

    她的发了，大了，更好看了。

    那时他一败涂地，连累她骄傲碎地。他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忘不了他的公主为他了什么。

    好突然的偶遇，是男女主人公都向往的久别重逢。上天厚好人，但应仰不是，所以他的幻想落空。

    应仰想，是他活该。

    不敢突然打扰卫惟，他只希望能看见她。

    那是12月20日的晚上，是卫惟的生日的前夜。思念终于爆发，远望不能满足他。到了她楼，却没了上楼的勇气。

    “你好——”

    郑沣和蒋弘都没说话，应仰就看着他们，非要等一个回答。

    那天街上人很多，行路人都急匆匆，路上有个亚洲男人疯了一样在追没赶上的公车。

    郑沣甩开蒋弘，他已经和周莫在一起，偶然也知一些事。郑沣把他知的都说来，应仰的心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

    他太矛盾了。

    街上无人在意，车上也没人发觉。

    那一边的卫惟冷漠地像在接扰电话，可能她对推销房的人都比对蒋弘有人味。

    两个人推门走来，谁都没说话。应仰抬了抬，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他们，“她刚才说什么？”

    “告诉你有什么用。”蒋弘拍拍他肩膀，“别问了。”

    他会远远地看一看卫惟，如果看不到她，就去街上走走，驻足她待过的城市，走走她走过的路。看她一个人生活，他心酸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