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两人都舒了气，兄弟相视一笑，李温：“看来你也觉得难过，怎么不劝劝弟妹？咱们大人都受不了，生本就有疾、又被烟呛着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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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淳无奈：“小弟已经劝过慧娘了。不瞒大哥，自知慧娘要办这法事小弟就一再劝说、甚至还找了泰山，可岳母和慧娘都甚是执着、非觉得这场法事能救生于火！她们母女执拗、又是一心为生，我又怎好过多责怪？况且签文的事一直是慧娘的心结，希望这场法事能换她们母女心安吧！”

    李温将思绪甩九天，跟着侍女走举办法事的小院，院里堆满了祭祀祷告的各式法，小沙弥正指人摆放。侍女领李温到屋前，撩起门帘请李温，李温还没跨步就闻檀香扑鼻，走屋中，见屋有九个和尚跌坐蒲团之上，有的打钵有的敲梆，都念念有词，生穿着厚厚的棉袄裹着佛幡被和尚们围在中央，大哭不止。

    慧娘连连谢恩，最后被兰英搀着送回小院。这场法事慧娘已盼了许久，连主持的僧都早早找到、只等着赵熹同意，这边赵熹一松她就叫人请来了陈夫人，商议后决定今早举行，于是把日定在了正月初十。

    初十这天李温也过来小院，打算看看自己的小侄，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对于这场法事、李温也很是摇摆：承平和赵熹非同凡人、在明亲历天降雷劫还能如此力，他敬慕佩服，可那时惊险历历在目、承平也曾三叩九拜祈求天怜，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小小的生？他不禁又思及自己：父母所有所为惊天动地、但他们心智之远非常人能比，自己是该效仿、还是该认清现实、个庸俗凡人呢？

    李淳、慧娘、陈夫人及熙薇都在，慧娘皱着眉攥着心瞧着哭泣的生，陈夫人在一旁柔声安，熙薇垂站在慧娘后、向一截木。屋闷难当，又燃了许多佛香，沉烟弥漫屋中，小小屋竟云烟缭绕如九天，李温在其中只觉得被满烟灰、呼困难、难受得。他看看慧娘和陈夫人，拉了拉李淳，示意李淳同他去。

是个两岁的孩、哪有父王母君那样的力！他是孩儿的心啊，他每咳一声就是从我心上剜一块！我每夜睡前要看他安稳、每早醒来就是问他如何，只怕一个不留神就丢了他，我心苦啊！今早起来樱桃为我梳，我竟已有了白发，我才十八岁啊！孩儿不敢奢求母君如何、只是想在家中办场法事为生祈福，父王元日不也去祭天祈福么！母君就当可怜孩儿、叫孩儿安安心吧！”

    慧娘本是贤惠端庄的贵家小，这两年为照顾生心力瘁，年纪小小竟面有苍桑，如今她跪在赵熹前痛哭涕毫无优雅之姿，却比先前更叫赵熹疼惜，连兰英都泪涟涟。他只得叫兰英替慧娘去泪整理仪容，：“好吧，随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