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州，雄州……

    世之中，没有谁值得托付全心的信任。饶是黄姑曾经照顾了绿萼十三年，但几年过去，谁知她的脾气心有没有改变？

    萧持松了, 她之后便能正大光明地与父兄通信, 虽说次数不能太多, 但一年两三封, 总是可以的。

    她投去好奇的一瞥，正好与其中一个年老些的妇人对上了神。

    提起家里的一团麻，黄姑脸上的皱纹都随着那阵悲苦的心加了不少。

    黄姑自是明白女儿话中的未尽之意，但她有些犹豫：“我不过是照顾了女公十几年，主人家又不是没有发工钱给我。如今女公嫁，成了他府女君，我又怎么能厚着脸去找她呢？那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翁州牧还能有几个女儿？不就是她阿娘从前哺育养大的翁绿萼！

    平州的百姓大多只是好奇，加之婚仪那日翁绿萼坐在喜轿上，只小半张脸也足以见其貌，大家伙儿不由得对女君更加好奇起来。

    翁临颔首，叮嘱她几句以自己为重的话, 

    绿萼是君侯府的女君，她既决定暂收留黄姑母女，给她们找个活计，翁临没有当面反对，只提醒了更稳重的丹榴，要她多上些心，警惕着黄姑母女。

    接着，有妇人训斥孩的声音传来：“那是女君！你一个黄丫，还穿裙，穿得明白么你！”

    最后还是翁绿萼轻轻噎着，结束了这场悲伤的沉默：“时辰不早了，阿兄上吧。”

    翁临被她这副状搅得心里发痛，他咬着牙, 不叫自己和绿萼这样的小女儿家一样哭相。

    韦伯兰见母亲这时候还抓不住重，中不耐一闪而过，却耐心地哄：“阿娘，你不是说翁家娘最是心善么？

    最终，她还是应承了来。

    有一对母女从旁路过，年轻些的那个女郎被生活折磨得憔悴的秀脸庞上突然闪过几分异样。

    不过他们也有分寸，见女君对着她们笑了笑，却不说话，便知她无意张扬，大家便都贴地没有上前打扰，等到那婀娜影慢慢走远，她们才放开了嗓开始说话。

    看着周遭的声音越来越杂，翁临不再犹豫，丢一个银角落到摊贩面前，护着翁绿萼往旁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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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临微，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待到翁绿萼她们回府时，看见君侯府前的阍者正在驱赶着什么人。

    黄姑得了机会，哭着与翁绿萼说着近年来的事，见她可怜，杏香也忍不住跟着抹了两把泪。

    妹妹心，但他不会忘记，萧候可是个香饽饽。

    翁绿萼不可置信地微微瞪圆了睛，随即了：“黄姑，我怎会忘记你呢。”

    “姁儿！姁儿！”黄姑激动又困窘地声呼唤着她的名，在看清楚她若明珠的脸庞时，不自禁地两行泪来，“姁儿，你可还记得婢吗？”

    见女君似是认得那对母女，阍者有些讪讪地收了扫帚。

    “好，好吧……”

    黄姑的思想十分淳朴，韦伯兰却不喜母亲这样不知变通的，只怒：“你不去便不去吧！之后阿兄再找人要将我卖掉，你也别吭声！”

    翁绿萼送他到平州城外的十里亭，还没来得及说话，成串的泪珠便从她柔腮边落, 呼间亦带了些微的哭意。

    翁临皱着眉看着黄姑旁的那个女，神轻浮，外表老实而已。

    “女君？真的是女君来了？”

    “阿娘，她们说的女君，是从雄州嫁过来的！”

    翁临就是再不放心, 也不得不踏上归家的路途。

    黄姑被女儿攫住手腕的力气得有些疼，听她这么说，脸上一个欣的笑：“果真吗？我就知，女公生得貌又聪明，定能寻一门好亲事。”

    至于黄姑的女儿……

    我记得，你离开翁家之时，她十分不舍，哭着送你到雄州城门还不愿走呢！如今咱们日难过，不如——”

    随着摊贩的大嗓门传开，周边慢慢聚集了一些人。

    “阿娘，我也要穿女君那个颜的裙！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