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听着沉稳，但一看脸，就了馅儿。

    得知自己有，翁绿萼心里有一说不上来的复杂滋味，这见他脸上又是喜，又是愧疚，那悬在她心的忐忑之意忽地就被迎面的晚风散了。

    “我们有了孩，夫君不兴吗？”

    她歪了歪，显然是对他的态度到很是苦恼。

    “不。”

    怎么会。

    那是他们的孩。

    是他与绿萼，共同造就的一个小小生命。

    从得知她存在的那一刻，萧持就没有办法阻止心里对她涌上的，越聚越多的意。

    萧持否认得很快，但他很快又发现自己词穷了，满心的柔与丝丝缕缕的愧疚缠绕在一起，得他不得不沉默。

    他该说什么？

    在他即将征的时候，他的妻有了，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不能陪在她边，不能陪她见证那个小家伙一日一日的成。

    丹榴和杏香早就在两个主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识趣地去了。

    反正离大夫过来，还有一会儿呢。

    翁绿萼看着他沉默去的脸，他站在离罗汉床两三步远的地方，背脊直，那双总让人觉傲慢不驯的低垂着。

    烛火被半开的窗外拂来的风得明明灭灭，影落在那张冷峻分明的脸庞上，看不清他的神，翁绿萼却能觉到他满怀着的愧疚与懊恼。

    “夫君，我……”

    翁绿萼隐隐约约能猜他现在的心，这个孩来得意料之外，但是在最初的惊愕过后，是越来越多的喜。

    要怎么样才能准确地把她的喜传递给他，让他知呢？

    萧持低着，余光却一直盯着她，见翁绿萼站了起来，他倏地抬起，急急往前走了两步，却又怕熏着她，只能堪堪停在离她还有半臂远的距离。

    “你站起来什么？快坐！”

    ——其实她后就是罗汉床，上面还被女使们细心地铺上了柔的锦垫，就算是不小心跌坐去，也不会让人到半分疼痛。

    但萧持这焦急担心却偏偏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只能皱着眉试图扮凶吓她的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翁绿萼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来。

    “我只是呕了一回，又不是生病，你那么张什么？”翁绿萼边说，边向他靠近。

    萧持一回验到‘最难消受人恩’这句话，见她固执地就要往他这儿走来，萧持只得主动投降，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她带到了罗汉床上，着她肩让人坐之后，又：“我去冲个澡，很快回来。乖乖坐着，我让杏香她们来陪你。”

    就算是从前，萧持也从不放心让她自个儿待着。

    遑论是现在。

    翁绿萼知他是对刚刚那一吐有了影，无奈地了，让他快去。

    萧持先是扬声叫了杏香她们来，见她边不缺人陪，这才一步三回地去了浴房。

    他年轻健，得知心的妻怀了他的孩，满腔的激动都不知该往哪儿发。

    脆冲个冷澡好好冷静冷静！

    萧持忍着过于快的步伐，心还有些飘飘然，一瞬，他就撞上了浴房前用作隔断的那扇黑漆边座翠卉图十二扇座屏。

    檀香木质地极其，更别说屏风外罩金漆，匠人还巧手用金箔雕了许多卉，取的是‘万献瑞’的好意。

    君侯这么一撞上去，杏香不自禁地‘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