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筠清抬瞪他，三瘸正冲她咧开嘴笑，一黑黄不齐的牙，中甚至隐隐散发腐臭味，叫她一阵反胃。

    “谁要嫁给你？”

    她忽然起，目光凌厉视他，倒把三瘸吓了一，结结“我，我们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你你又是村里最好看的女孩，你虽比我大一岁，年龄也算合适……”

    卢筠清忍住翻白的冲动，招呼陈仲明，“阿弟，咱们走。”

    三瘸趔趄着努力跟上，不停追问。

    “我家有十、百亩良田，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将来嫁给我你一定吃喝不愁……”

    卢筠清不耐烦他喋喋不休，霍得停住脚步，转看他。

    “你要娶妻，好歹刷一刷牙吧，你这般吐芬芳，谁愿意同你说话？”

    说完带着陈仲明快步走开，留三瘸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琢磨着“吐芬芳”四个字，以为这是夸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嫌弃他。

    这天晚上，卢筠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来这个世界五年了，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小心谨慎地保持着对周围人的投，以免将来不好切割，可今天三瘸一句话歪打正着醒了她，她惨，有人比她更惨。

    就说现在，她一个人住在这简陋却净的小屋，独享一张木床，外间的樨叶却和老公、儿三人挤一张旧床。白日里樨叶和陈大一起地活，晚上还要着昏暗的油灯补衣服。

    樨叶有一双巧手，但村里人实在太穷，只有三瘸这有钱的人家会请她为衣服绣，这活繁琐又耗时，也挣了一些钱，但樨叶没用来改善生活，反而全拿来给卢筠清置办衣服和纸笔。

    所以，卢筠清穿得虽是布衣服，通没有一个补丁，反观樨叶一家三，却是补丁摞补丁。

    樨叶走了十多里路去镇上，买来笔墨纸砚给她用，陈仲明却只能用树枝在地上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