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明两日，城气温显著回升”本地新闻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

    我抹了抹嘴上的油，满意地往沙发上一歪。今晚又是我和老张值班。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小吃店，只有几个路边摊还能吃吃烧烤。

    那些烤串一多半了我的肚，撑得我直坐那里打嗝。老张显然没什么胃。他盘蹲在沙发上，一接一地着烟。几串鱼豆腐散地摆在面前，上面的猪油都冷了白。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不科学啊，别的也就罢了，就单说这鱼豆腐，可是他每回必的心好。

    莫非他又被老婆捶了？?说起老张媳妇，那还真是了名的剽悍。上次老张在外面偷偷喝小酒，好不容易借着酒劲发了回威风。他媳妇当时是没什么，可后果很快就显来了——老张在单位休息室睡了整整一星期，把我们科一年的泡面库存都吃上了。

    “我就是想不通，”老张声音里满是闷闷不乐，“明明可以他一票的！居然叫那帮混逃了！”

    原来还是为这事啊。我连忙宽他：“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你看咱们报，要啥没啥，发个逮捕证还得排号。当人家犯罪分吃闲饭的啊？咱们是狮，他们是羊。狮捞不着多饿一顿，羊被吃可真就是吃了。”

    更何况你这狮旱涝保收，抓不着也有人喂。我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且不论这案结果如何，线索移法规，其实从程序上来说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翻翻今天的早报条就知了。——“边境保护局草灰蛇线千里追凶”

    冯容止邀功的速度真是快到让人脸红。

    “唉。。。“老张发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声音里的无奈让我心里也难受起来。十年饮冰，难凉血？那不过是文人的臆想罢了。人民公仆怎么了？还不是一样要吃饭，要评功，要养活老婆孩？

    毕竟都是凡人。

    “里又要提副科，你不再试试啦？”我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里没有谁比老张更有资格，早在这港区初建之时，他就在现场理单查货，这么屈指算来，也有十几年了。

    “我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记挂些这个么。”老张不以为然，“也不知他娘的冯容止怎么跟上面讲的，报放跑了人，反倒还有功了！他也是个脸厚的，周三开例会，还假不惺惺地叫我讲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