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也讨厌活人啊，你以为她见你的时候舒服？”傅云帮他顺了顺气：“你气太重了，正常来说间人遇到你，是要绕走的，但是这次非常不巧，你跟我在一起，就不幸的撞了几次鬼，这个算是哥对不起你。”

    “那谢谢哥。”陈时越半死不活，没好气的伸手示意他闭麦。

    傅云笑眯眯：“不客气。”

    窗外乌云敝月，毫无一丝光亮透来，傅云把手上的照片展平了铺好，上面吴妈那滴泪痕依旧清晰可见。

    陈时越起打开灯，白炽灯光照片依然模糊看不清楚，傅云凑近了些，然后摇了摇：“不行，被泪糊了，看不清人。”

    陈时越莫名其妙的看他一，从枕底又扒拉剩四张照片复印件，比对了一泪痕在原照片上的位置，对傅云一指：“诺，这个人。”

    傅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两人一齐低去看照片。

    整个照片的调灰暗压抑，背景大约是当地的一个宅，看样式很老了，陈家老一辈人几乎都在上面，整整齐齐，站了四大排。

    众人大多是寻常农夫村妇的打扮，面上暮气沉沉，面对镜有些许躲闪和害怕，神飘忽，好像是那个年代老百姓特有的麻木和迷惘。

    唯有站在第一排的陈老太爷一房，不对，那时候还不应该叫陈老太爷，是青年时意气风发的陈绍钧，在合照中尤为显。

    陈绍钧洋式西装微敞，里面衬衫甲平整端正，对着镜毫不怯，展颜而笑，一派清俊文雅的书卷气，而吴妈方才指的凶手，就站在他的旁边，挽着陈绍钧的胳膊，巧笑倩兮。

    傅云微微眯了睛，那是个模样俏丽的年轻姑娘，收腰边上衣，白裙摆刚刚及膝，上一网纱贝雷帽，系着蝴蝶结缀苏。

    这样洋气的打扮，在一众老百姓里格格不，她挽着陈绍钧的手，笑得极其张扬漂亮，青气几乎溢了照片。

    陈时越不由叹一句：“好般的两人，不过这好像不太像陈绍钧夫人的穿衣风格啊，竹筠心在别的照片里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可能是竹筠心。”傅云断然。

    “吴妈是竹筠心的女仆，死后这么多年仍然忠心耿耿的守着夫人的房间，可见主仆，怎么可能是竹筠心杀的吴妈。”傅云手指在照片上面挲了半晌，然后收起来：“先睡吧，明天找村里老人问问。”

    第二天灵堂里依旧冷清，已经没什么人来祭拜了，陈时越不觉有唏嘘，陈绍钧年轻时那样风光俊朗，年老的岁月却称得上一句凄凉，无人记挂无人托付，死后葬礼都是旁支后辈帮忙办的。

    好在明天就是陈老太爷葬的日，不知最近村里的怪事能不能因为老太爷的土而消失。